“骅儿,我已经让老董去和她说了,她是个聪明人以后应该不会再缠着你。反正你们还没有真的开始,你就忘了她吧!天涯何处无芳草,你这么优秀还怕找不到好女孩?”
“爸和你说过,我们田家挑儿媳妇的标准不是有多漂亮和能干,而是温柔贤淑,甘愿奉献。爸是过来人,明白一个贤惠的女人对于一个家族来说有多重要。你现在还年轻,容易被感情蒙蔽,等你到了爸这个年纪你就会深刻地明白了!”
“你妈说有个女孩子很适合你,荣楚集团的大小姐,刚刚从法国留学回来,学的是服装设计,气质优雅大方,家世又好,又比你小两岁,你不妨和她处处看呢。”
……
田骅抹了把脸上的雨水,趴在窗台上往里面大喊:“裳裳,你听我说,我爸是我爸,我是我,我喜欢你是我的事,我爸根本管不了!”
景裳把头埋在双膝里,捂着耳朵,纹丝不动。老董的那些话触及到了她内心最脆弱的地方,领养,领养,领养,她是领养的,她不是父亲的亲生女儿,她是谁,她的亲生父母又是谁……从知道这个秘密开始她的心口就像压了块大石,这个秘密就像是她的逆鳞,只要一触碰她就会竖起浑身的刺来自我防御……
一个在外面边淋雨边大喊大叫,一个又坐着一声不吭,夹在中间的覃沫颜六神无主,不知道该怎么办好。她看看田骅,又看看景裳,小心地问:“裳裳,怎么办啊?你说句话好不好?”
景裳微微抬了抬头,有气无力地对她说:“沫颜,麻烦你去告诉他,我想静一静。”
“哦,好好……”覃沫颜转身跑到窗边,打开一扇玻璃窗,对外面淋得像只落汤鸡的田骅说:“田总,你先回去吧,裳裳说想静一静。”
田骅说:“覃小姐,麻烦你开一下门。”
覃沫颜很为难地回头看看沙发上的景裳,摇了摇头:“裳裳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,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,可事情既然发生了就给彼此一点时间和空间吧。田总,你放心,我会好好照顾裳裳的,也会好好劝她。你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田骅见敲不开这扇门,心里即便有再多的不甘也只好不舍地离去。临走前他郑重地关照覃沫颜一定要好好照顾景裳,然后深深地望了沙发上的景裳一眼后才转身离开。
景裳病倒了,重感冒,喉咙痛、咳嗽、发烧,整个人都瘦了一圈。她在家休息了三天,这三天花圃全权交给覃沫颜打理。景母天天为她煮冰糖炖梨,见她总是闷闷不乐的,就说:“裳裳,如果你想找你的亲生父母,我不会拦着的。”
景裳咳嗽了两声,抬起无神的眼睛看看她:“我为什么要找他们?妈,你就是我的妈妈,唯一的妈妈。”
景母叹了口气说:“妈知道这个事一直是你心里的一根刺,你很矛盾,又想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谁,又很怨恨他们抛弃了你。妈妈真的不忍心看到你这么折磨,裳裳,你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吧,不要让自己留下遗憾,也不要因为这件事而错过一个值得付出终身的好男人。小田,是个不错的男人。他每天都来看你,你应该见见他了。”
这几天,田骅每天都来找景裳,但景裳说什么都不肯见他,电话也不接,信息也不回。景母于心不忍就找田骅聊了一会。她告诉田骅景裳最近的情况,叫他不要担心,又将景裳的身世说给他听。
“裳裳不是我的女儿,她是我死去的先生在花棚附近捡来的弃婴。捡来的时候她奄奄一息,身上只盖了一条很薄的抱衾,冻得嘴唇都发紫了,哭都哭不出来。我先生把她送到医院,抢救了三天三夜才救回来。那时我们还没有孩子,我先生说孩子好可怜,不如就收养她吧!我说好,我会把她当作亲生女儿一样对待。这一养就是二十多年。就在我先生去世的前一天,他把她的身世告诉了她。裳裳是个坚强的女孩,表面上表现得很不在乎这件事,但其实在她心里是很介意的,她的身世就像扎在她心口的一根刺,一触就破啊!”
田骅自从得知景裳的事后一连几天都陷在自责和愧疚之中。田国富见儿子为情伤神,就又来劝他。田骅听不到两句就要出门,田国富命令他不许去找景裳,已走到门口的田骅回过头,斩钉截铁地对父亲说:“她,我要定了!”然后甩门而出,气得田国富一下子跌进了座椅里,脸色煞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