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临安的话,宋眠惊讶不已——这确实值得惊讶,且不说顾临安作为顾家长子,哪里需要别人帮助一说,再者宋眠曾在他身边待的时间也算久,就没见他去过什么江南湖城。
所以潜意识的,宋眠已经将顾临安的这话,当作了随口糊弄自己的理由罢了:“顾少爷还真是知恩图报的好人啊。不过,好人一向活不久。”
“你似乎对好人很有偏见?”顾临安从她的口气中,嗅到了她的冷漠,随意问她:“不过,很幸运,我早就丧失了当好人的选择。”
宋眠无时无刻都记着一点,那便是顾临安的随时试探,她不好说的太明白,也绝不可能同他谈心:“前几天有个小姑娘,就和我说起过好人坏人之说。其实,好人坏人的界限哪有那么容易,并不是好人就不会做坏事,也不是坏人就十恶不赦丧心病狂。”
顾临安深有体会的一笑,并没说话。
“后来,我同她讲了个故事。”宋眠看了眼顾临安:“饥饿迫死的狼追杀弱小脆弱的羊,被猎人及时看到,驱赶狼救了羊。顾少爷,会不会觉得这位猎人是个好人,而狼天性本恶,本性逐杀?”
顾临安还没来得及说话,休息室的门突兀的响起敲门声。宋眠习惯性的警觉闻声,顾临安则显得淡定多了,将手杖换到另一只手上,随后脸上又浮现出淡漠又玩味的笑意。
贺铭川似是顾忌着里头的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事,他敲了三声,然后才慢慢打开门,目光先就近落到了宋眠身上,只用了三秒,他将目光最后落到了顾临安身上:“警方找到了汤明的室友,现在正准备审问,你有没有心思去看看?”
顾临安转头看宋眠,询问她的意见:“宋小姐,有没有兴趣,一同去看看?”
宋眠深思犹豫去与不去,在权衡之后点头:“汤明的案子和我牵扯到关系,我好像不能再视若无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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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和汤明是室友关系?”一个显得多此一举的问题。
“是的。”程舟坐着,两只手放在桌子上,无意识的绞动着:“我和汤哥是三年的室友。”
已经三十而立的张方同志,坐在程舟的面前,一边问他一边记录口供:“你和死者汤明关系如何。”
“还不错。”程舟说:“大学三年的交情摆在那里,怎么都不差。平时就喜欢宅寝室看球赛打游戏。”
“那知道,汤明生前有招惹什么人,或者和谁有过节吗?”
程舟沉默了下:“没有。汤哥为人仗义,对室友还是兄弟都很义气,有什么活动也都会请客,平时也没和别人有过吵架争执,至于招惹什么人?汤哥家里头背景深,倒也没怎么和我们具体讲起过,这点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张方停笔:“据我们了解,在这半年来,汤明请过法师道士一类的人,说是要除恶去秽——他之前也是这样的吗?”
“……”程舟手指绞得更起劲,骨节发白:“不是,汤哥之前不是这样的。,但是就是不知道为什么,汤哥似乎在害怕着什么东西,前阵子还说要去国外。”
张方对这件事也疑惑,皱着浓眉继续问:“你是他的室友,汤明的转变你什么都不知道?”
程舟很果断:“不知道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