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一色都是相同高度的空白的碑板,黑白墓地以诡异的方式,排列着。
如果从天的角度看下来,就是一个极大的阴阳八卦。
宋眠为了不拖延时间,也算不准什么时候又会神经病似的身体不听使唤,直接躬起身,双手放在地上,爬着去找墓碑,
时间花的不多,她找到了处在正中间的那块墓碑。
宋眠手脚迅速,掀起了围板,围板下头是被土盖住的一块不大的长方形的隔间。
她手扒拉开厚重的泥土,有虫子顺着她的手随处爬着,她没心思去弄死虫子,只顾着使劲的扒拉泥土。
不一会儿,她碰触到异样的感觉,赶忙往下面又伸了伸,一把抓住里头的东西,用力但不野蛮的拿出了一本脏旧无比的书。
她目光终于闪出亮光,甚至不怕脏的把书揣进了怀里,双手护在胸前似的,转身沿着反方向下山。
而老人家,则辛苦的佝偻着腰,站在山腰的墓地苦苦的等待着——宋眠这个处境可怜又念情的女人。
深夜,月圆风清,有雾气。
顾家主宅,暗了大半的灯,还有小半的灯苟延残喘似的亮着。
宅子是严格按照阴阳文化而建造布置的,围墙方方正正的将所有院落圈地为己,各间屋落位置恰到好处。
东北方向一间屋子的灯很明亮,被窗掩去了大半的刺眼光芒,衬出里头两个人的身影。
“顾临安坐在椅子上,两只手交叠地搭在手杖顶头,手杖在地上打着节奏,微侧着头,在看手杖打在地上的时候,光影折射出的时而大时而小的一点阴影。
“少爷,是属下们办事不利。那个人,实在是狡猾,竟然趁着我们不备,偷走了书……”
属下跪在地上,怯弱的偷偷抬了抬眼睛,发现自己的主子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。
“不是你们办事不利。”
顾临安懒懒的笑着,把手杖伸到了属下肩膀上,正好能够抵在他肩膀的肉上。
属下感动的抬起了头,他是这几天才刚升职,被派到了拢山那头去监察,原来还揣揣不安,自己犯了那么大的错,自家主子一定不会饶过自己。
没想到,自己的主子似乎和外头别人描述的,有很大的出路。
“主子……”属下满脸感动,甚至那么短短的时间,他甚至都想好如何精忠报主的想法了。
但是,现实总是存在戏剧化。
顾临安态度一下子大转变,抵在他肩膀上的手杖,被他用力一顶,属下感觉一疼,受到的重力让他狼狈的向后倒地。
“而是你们太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