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宇荣被呛住,艰难的咳了两声,李梦雪帮他拍了拍背,看起来平和又温顺,仍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中年妇女。陈宇荣忍不住开口道:“我真的,知道错了……”
“太晚了。”李梦雪说:“我忍你那么久,你也必须跟我受同样的苦才行。”
李梦雪又给他喂了块巧克力,看着他如获至宝的吃下去,继续说些下午女儿放假会回来,不知道该给她做些什么菜,女儿最喜欢吃什么什么……之类的家常小事。
陈宇荣侧趴在床上,心情复杂的听着听着,居然掉下一滴眼泪。
李梦雪看他一眼,拿出他的手机和一把水果刀,在陈宇荣惊恐的目光下,打开手机道:“给厂里负责人打个电话,就说你要出去避避风头。说话不要断断续续,说得好我再给你一个面包。你要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,我马上一刀捅死你,家里的财产都留给小薇。”
陈宇荣不由打了寒噤,李梦雪把水果刀抵在了他脖子上。
“先试着说说话。”李梦雪道:“表现出不耐烦,或者着急的样子,三十秒内说完,然后挂断。不要耍小心思,知道吧?”
陈宇荣心中狂跳,李梦雪平静麻木的语气让他明白,对方不是说着玩的!他只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,发挥自己十二分的力气,打完了那个电话。
同时,他的心也不断往下沉去,他知道自己获救的可能性更低了。
只是虚弱的精神让他无法深想,眼前冰冷的水果刀也让他没法退缩。李梦雪等他打完电话,把手机拿走,又问他:“想清楚了吗?为什么要打我,为什么不离婚?”
陈宇荣根本没法回答,说他就是看她不顺眼,说他觉得她配不上自己,说他恨她是个扫把星,说他厌烦了她,觉得那样肆无忌惮暴力的滋味很痛快?
陈宇荣踌躇半天,李梦雪没说什么,要他把纸尿裤换下来,自己拿去扔了。又解开麻绳,把他的活动范围稍稍放开。照旧给他留下一瓶水,三个面包,就要离开。
陈宇荣忍不住伸出手,求饶道:“我错了,我回去,马上就让过月英引产,我们还像,像以前那样,一家人,好好过……”
李梦雪避开他的手,看着他道:“如果是以前的我,我会答应你。”
陈宇荣愣愣的盯着她,李梦雪又道:“可是现在我不会了。”
李梦雪留下一包湿纸巾,一打纸尿裤,关上门走了。
只剩陈宇荣怔怔的瘫在原地,想了很久很久。不知不觉他昏睡过去,醒来后,他把两个面包都吃了,还喝了很多水,感觉自己有了点精神,就开始去够床头床位的麻绳。
可那绳子捆得很紧,陈宇荣虚弱的挣扎半晌,仍没能碰到绳结。他手上脚上的手铐就更没法弄开了,最后,他只好把脚垂下床,勉强去踢地板。
碰到他脚上的触感却是一层厚厚的地毯,无论他怎么费力,都没能弄出什么动静。
陈宇荣再次陷入到绝望之中,而房间被李梦雪收拾过,也没什么能砸到地上,发出声响的重物。
陈宇荣胸口急促的呼吸了两下,在满心的焦虑与失望中,愤懑恐慌的痛哭起来。
李梦雪回到家洗了个澡,给原主弟媳打电话,说好久没见她了,想请她来家里做客。刘超美歉疚的说李君宝这几天脾气不太好,可能不会答应她出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