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舒氏的脸上现出淡淡愁容,道:“阿凝着了凉,品岩不想抛下妹妹,在家照顾她呢。”
舒氏忙问了几句孩子生病的事,得知并不严重,也放下心来,道:“你那一双儿女不愧是龙凤胎,感情自然是旁人比不得的。”
“可不是么,在他们眼里,我和侯爷都得靠边儿站。”
小舒氏说完,丈夫文远侯与她相视一笑。
长辈们你来我往,男人们谈国事,女人们话家常,舒瑾旭听得无趣,便站起来说想出去走走。靖远侯夫人疼爱孙子,也觉得困着他在屋里十分憋闷,便道:“你们都去玩吧!你阿玥表妹还小,外面冰天雪地的,可注意点儿别摔着她!”
舒瑾旭忙道“不能”。
楼宇恒都二十出头了,不想同一群孩子玩,刚想找年纪相仿的静王聊一聊,却不见他人影,转念一想,定是追着阿婉去了,便会心一笑,继续陪长辈们叙话了。
静王一身月白色常服,外罩刻丝貂裘,在衣着臃肿的冬季看着依旧是身形清瘦挺拔,眉眼间蕴着一抹清雅,神姿高彻,如瑶林,似琼树。
楼挽裳觉得他是当得起“玉人”一词的,尤其是嘴角含笑的模样,更胜风尘外物,让人如近玉山。
在被她欣赏的同时,他也在用火热的目光细细勾摹她的姿容。两人许久未见,他含情脉脉地看着她,而后者心中羞怯,只低下头去磋磨手里的绣帕。
一对男女相对无言,那边射箭的几人玩得热火朝天,更衬得这边气氛尴尬。静王低咳一声,率先打破沉默。
“我在宫里听说……姨母认了永乐侯作义子?”
楼挽裳点头:“皇后娘娘可曾不愉?”
静王看着她忽闪的眸子,笑道:“那倒不曾,只是我好奇罢了,依永乐侯那性子,怎会做出此番动作?”
楼挽裳被他看得不好意思,微微垂了眼睑,也笑道:“谁知道呢,他也是孩童心思,捉摸不定。”
那边舒瑾旭刚好下场来喝水,听到了两人的谈话,凑上前道:“阿婉表姐离萧盏远些!那家伙声名狼藉,我亲眼见过他骑马踢翻了一个乞丐,若不是那人跑得快,非得被他那马踏死不可!真真儿是孤高冷血!”
说到后面,鄙视之意尽显。
楼挽裳知他不会说谎,可听到有人说萧盏的不是,心中依旧有些不舒服,便道:“萧盏从前确实如此,但近来我看他愈发识事知礼,知错能改,善莫大焉。”
谁知舒瑾旭嗤笑一声,十分不屑:“人人都知永乐侯愚劣蒙昧,偏阿婉表姐妇人之仁,莫非没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?”
楼挽裳这回是真的不高兴了,萧盏的变化她一点点都看在眼里。且她有种直觉,就算他在外面依旧如故,却永远都做不出有害她的事情来。
她知道表弟是为了她好,可就是听不得别人说萧盏不好,当即沉下脸来:“阿旭未免太武断了些,先贤有云‘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’,你怎知他不会向善?世人皆将目光放在他的短处上,却未发觉他也曾仗义疏财、惩恶扬善,宁可得罪嘉王也要将那泼皮蔡平暴打一番,你能做到否?”
她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认真,声音不免提高了些。众人都没有见过这样据理力争的她,惊讶地说不出话来,舒瑾旭更是被驳得哑口无言。
静王不禁侧目,心里纳罕,不知阿婉同永乐侯何时关系这般要好了?
作者有话要说:小侯爷:多的是你不知道的事。
静王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