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时他却不得不承认,这个世道的确是对女子苛刻些,他的爵位和官位均不高不低,女儿出身若此,着实畏于流言。
此事果然还是被封锁了消息,连楼挽裳的闺中密友都不知道,只武安伯带了妻子儿女来别业看望于她,心疼地安慰了一番,而后又花重金请来几个老实可靠的高手为她看家护院。
萧盏也求了祖父,从原先的“萧家军”中挑选出几个拔尖儿的,带着送了过去。
楼挽裳虽是养在深闺的女子,但小小年纪便离了父母独自过活,其心性远比其他贵族小姐坚强,没过多久便恢复如初。
语蓉也将消息打听清楚了,禀告她道:“嘉王那日捉拿之人,姑娘您也认识。”
“哦?”不止是她,听芙和冯嬷嬷一样惊讶,问道,“是何人啊?”
语蓉笑了笑:“正是弘雅班红透了的小旦角儿,之桃。”
“啊,竟是她啊!”听芙掩口惊讶,“可她长得并不像姑娘啊!”
“戏子们妆浓,上了台都瞧不出原先长相,我们自是看不出来。”楼挽裳恍然,“怪道旁人都素面来见祖母,偏之桃浓妆艳抹,我先前以为她自命清高,不肯坦然相见,这会儿才知道缘由。”
听芙接过话头:“她定是自知相貌与姑娘肖似,怕卸妆之后被人瞧见,再安一个冲撞贵人之罪。”
“怪罪倒不至于,咱们府上也不是那般刻薄之人。估摸是怕姑娘看自己长得同戏子相似,心里犯膈应。”冯嬷嬷道,“这般看来,倒是个心思玲珑之人,怎得不好好唱戏,沦落到被皇子捉拿的地步?”
语蓉这时才又道:“嬷嬷有所不知,这之桃因长相出挑又懂事,被嘉王看上了,准备纳回府中。可她有位相好的,据说是个不得志的秀才。如今弘雅班已被天家养在皇宫,她迟早会被嘉王收房。她爱郎心切,连夜逃了出去,而后那秀才也不见了踪影。”
“那两人八成是私奔了。”
听芙自有北方姑娘的豪放,丝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这话,遭到了冯嬷嬷一记爆栗:“愈发没规矩!姑娘面前也敢说混话!”
听芙连忙告饶,却被冯嬷嬷罚去扫一个时辰的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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