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挽裳得知,半是欣慰半是玩笑:“真真出人意料,想不到英明神武的永乐侯竟同我家阿尧惺惺相惜了!”
萧盏听后,不乐意道:“什么叫你家阿尧?我如今是武安伯义子,比你那劳什子堂弟还亲近一层,那姐姐往后在旁人面前非得称我一声‘我家阿盏’不可!”
“是是是!”对于他这般孩子气的行径,楼挽裳一向是无限宽容的。
两人正在院子里晒太阳,忽就听见正门那边传来嘈杂声,楼挽裳示意小丫鬟去看看。
那小丫鬟还没出主院,便被吓得跑了回来,嚷嚷道:“姑娘!是官兵!”
楼挽裳眉心一凝:“官兵到这处作甚?别是谁假扮的……”
“姐姐莫怕,我去瞧瞧!我倒要看看谁敢在爷的地盘上撒野!”
萧盏提步便走,却被楼挽裳紧紧拽住了衣袖,道:“先别冲动。”
正说话间,几个腰悬大刀、锦衣鱼服的男子闯入,身后跟着一群手持长矛的官军。
萧盏下意识将楼挽裳挡在身后,如临大敌一般。
看装束,为首这几人是刑狱司的,有执法巡禁之责,掌侦缉廷杖之权。
府上其余女子哪里见过这等阵仗,早吓得瑟瑟发抖,独楼挽裳主仆几个还强作镇定地问道:“几位官爷可是有事?”
看刑狱司这架势该是在捉人,楼挽裳不觉得自己这方寸之地能窝藏什么重犯,只讲清楚便可,不必过于发怵。
为首那人冷哼一声,拿出手里的画像在楼挽裳面前比了比,寒声道:“就是她!给我拿下!”
后面的官兵冲上前来要擒楼挽裳,萧盏和冯嬷嬷等人拼命阻拦。
萧盏会些拳脚,稍稍抵挡了一会儿,孙沪这时摆脱了在门口制住他的几个官兵,赶来这边护住主子与楼挽裳。
领头那人打量了萧盏几眼,便道:“想来这厮便是这小浪蹄子的姘头了,一并捉了,交给王爷处置!”
“爷乃一品永乐侯,看你们谁敢放肆!”萧盏傲然地眯起双眸,冷声喝道。
那人怔愣一下,仔细看来,立时恭敬道:“小人眼拙,冒犯了侯爷,还请恕罪。”忽而话锋一转,“然这戏子乃是嘉王下令捉拿之人,小人也是公事公办,还请侯爷勿碍公务。”
萧盏原以为这人十分知机,却不料他将婉姐姐比作戏子,登时怒着狠狠踢了他一脚,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!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,什么戏子?这是爷的义姊,武安伯府嫡出大小姐!”
骂完还不解气,又怒道:“孙沪!去把个腌臜辣臊的赃官污吏给爷宰了!”
孙沪领命上前,那人虽投靠嘉王,也不敢轻易同霸道蛮横的小侯爷对着干,只好嘴上讨饶:“小人有眼无珠,也是凭画像寻人,才刚于城门口听人说这别业里住的女子同画像一模一样,这才冒昧前来,并非诬陷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