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虽没有表示,却借贤妃之手又赏了楼家许多东西。她想,静王虽无不臣之心,但他外祖舒家世代都是武将,手握重权,难保被人一煽动便不再依附太子,她还是要小心为上。萧盏此番认了舒氏为义母,届时皇后的亲侄子成了静王的小舅子,也算亲上加亲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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萧盏并没有时常登上武安伯府的门,依旧如以往一样,与楼挽裳腻在一起。
今日,他踏进主院之时,恰好瞧见语蓉端着红漆捧盒正准备进屋,便出声问道:“你拿了何物?可是给婉姐姐用的?”
语蓉听见了声音,忙矮身行礼:“姑娘身子不爽利,奴婢做了些……呃,药膳。”她措辞了好一会儿,还是选用了一个不太恰当的。小侯爷再年轻也是个爷们儿,她要如何说出这是给姑娘煮的红糖姜汤?
萧盏拧眉,快步走上台矶,急道:“婉姐姐抱恙?要紧么?可请了郎中?”
语蓉尽量稳住神色,道:“侯爷放心,姑娘并无大碍,将养几日便可……”
此时屋里走出一个小丫鬟,对着两人道:“姑娘听见外面有说话声,嘱咐永乐侯到了便快些进门,外面冷着呢!”
语蓉忙道:“都是奴婢糊涂,竟忘记请侯爷先进屋去。”
萧盏心系楼挽裳的病情,听了那小丫鬟的话便麻溜地进去了,并没有怪罪她。
房间里,暖香融融,病恹恹的美人独倚绣床,脸色苍白,黑发如瀑。
萧盏走上前去,双目隐忧:“姐姐这是怎么了?”
楼挽裳着实难受,示意语蓉将东西先端过来,她趁热喝下,稍稍得到舒解,却仍是虚弱地摇摇头:“你莫担心,不过是一点子小事,过几天便大好了。”
虽然她说话时尽量将语气放轻松些,细看其眉间却是颦颦若蹙,萧盏便打心里认定她在强颜欢笑,必是病得狠了,怕他担心才如此说道,当即便急红了眼眶,用力握着楼挽裳发凉的指尖:“姐姐别怕,我这就进宫去叫最好的太医,定不教你有事!”
说着便欲离去,看上去风风火火的样子。楼挽裳没有什么力气,赶忙示意冯嬷嬷等人拦住他。
“侯爷过于急躁了些!我们姑娘还没到请太医的地步!”
“当真?”萧盏不信,他从未见过好似纸人一般的婉姐姐,羸弱到轻轻一戳便会碎掉。
“当真,我骗你作甚?”楼挽裳有些吃力,一手抓着锦被的一角,另一手还伸在被窝里拿汤婆子焐肚子。
萧盏又走到床边,听芙见状,连忙往他那边塞了一只绣墩,无声地阻止他去坐床沿。
他这会儿下意识地坐下,依旧拉着楼挽裳,将她发凉的手捧起,搁在胸口取暖,又问她究竟是生了什么病。
楼挽裳隐晦地提了一字半句:“前儿在寒风里待了太久,肚子疼,真不碍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