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他提醒,萧盏扭过头来继续问胡护院:“婉姐姐是几时走的?”
“姑娘说今日天气不好,影响行程,怕误了吉时,天不亮就走了。”
“爷您听,楼小姐天不亮就出发了,任属下腾云驾雾也赶不上啊……”孙沪连忙道。
萧盏却是眸子一动,问道:“什么吉时?今儿可是府上的大日子?”他觉得极有可能如此,婉姐姐定是怕他破费才没有告诉他回府的缘由。
然而胡护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比呛了风还要难受。
“算不上什么大日子,只不过是三少爷的生辰罢了,老太太偏疼他,府上很是看重。”他说完又怕萧盏误会大姑娘是那种故意讨好老太太的人,便加了句,“姑娘同家中手足感情甚笃,所以怕耽误吉时。”
他不解释还好,这样说完,萧盏心里只剩那句“感情甚笃”。
“笃”到何种程度?是早早备好礼物么?是亲手绣鞋面么?是冒风履雪也要赶在吉时之前么?还是,“笃”到瞒着他?
她为什么要瞒着他?!难道他萧盏在她心里就是个冒牌的弟弟,遇到正主就可以不管不顾地抛到一面了么?亏他刚刚还想着备上贺礼去楼府,还备个屁啊!他就是把心掏出来给她看,也未见比得过她那个宝贝堂弟!
他这么钻牛角尖儿可是冤枉了楼挽裳,她没觉得堂弟生辰有多值得大肆宣扬,昨儿萧盏没有追问,她便没有说为何回府。
萧盏暴躁极了,可潜意识里也知道此时正站在楼府别业大门口,若是做出什么无状之事便是给楼挽裳没脸,只好狠狠握拳压抑着,额角暴起了青筋,雪白的脸上一片涨红。
孙沪见状,劝道:“爷莫生气,咱们去楼府寻她去……”
“不、去!”萧盏死死咬住牙关,憋出字来,“打、道、回、府。”
去什么楼府啊,还嫌不够自取其辱么?人家热热闹闹地庆贺生辰,他孑然一身,名声又不好,去了也不见得被人真心关注,平白给自己添堵。
爬上马车,他抬手摸了摸贴放在胸口的文章,一阵失落替代了刚刚的气忿,扯过衣袖恨恨地抹了抹眼睛。
作者有话要说:小侯爷委屈地哭了起来,阿婉快来抱抱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