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紫疏眼睛眯开一条缝,继续睡。
她坐在安攸宁和岳星湛的中间,睡得浅浅的,只为歇一下干涩的眼皮,外界的动静都听得见。
左边是安攸宁的声音:“你和紫疏很小就认识了吗?你们感情这么好啊。”
等着右边的回应,却只是听到了一声示意安静的“嘘”声。
接下来就再没有声音了。
一个半小时后到达了项山。
岳星湛碰了碰她,明明是要把她叫醒,声音却像怕惊扰她似的。
“醒醒,你看外面。”
卫紫疏揉揉眼,懒懒地坐正。
车子正顺着盘旋公路往山上行驶,一整座山都被树木覆盖,种类却不单一。
因为秋天,每棵树都成了不一样的颜色。
红的枫树、金色白杨、浅黄色的针叶松、乌青的松柏。
远远望去,这像是谁不小心翻倒了彩色的染料桶,误打误撞一样地,形成最华美壮丽的视觉效果。
于是卫紫疏睡意就没了。
安攸宁在举着相机拍照,看到她醒了,就把窗子降了下来。
风比市区清新,是一种纯粹天然的冷。
找好了驻扎地,卫紫疏跳下车,站在一块石头上伸懒腰。
附近有条小河,河对面也有来露营的两伙人。
安攸赢做指挥,女孩子们什么力气都不用出,找个漂亮地方自拍去吧。
岳星湛正帮大表哥往帐篷里撑杆,头也没转地交代道:“不要跑太远。”
祁誉刚过去帮他的忙,朝卫紫疏看了看。
拍好了一张照片,安攸宁走过来拿过手机,看了会儿照片后,突然无意般得问了句:“你和岳星湛在一起很久了吗?”
卫紫疏迷茫地愣了下,听到笑话似的笑了一声,说:“我们没有在一起啊,就是好朋友而已。”
安攸宁的眼睛期待地亮起来。
“那说明我还有机会?”
卫紫疏笑意渐消,说不出话。
不远处岳星湛弯腰忙作,身材有着少年独特的清秀挺拔,但也是个男人的身形了。
她莫名其妙地想着,他已有欲有性,是不是也幻想过占有谁。
她一直把他当作最好的朋友占有。
也一直知道有女生喜欢他,但这么近的感受到,还是第一次。
她想,如果安攸宁去和他表白了该怎么办。
如果他真的答应了,又该怎么办。
她现在的感受,像自己家中束之高阁的一盏花瓶,在饱受了众人的爱慕之后,终于一日,有人跟她打了声招呼,表示要将它占为己有。
卫紫疏半天都没再说话。
她失魂落魄地走回去。
走到河边,祁誉挽着裤脚,光脚站在河里捞鱼。
祁誉发现了她神色的异常,担心地走上岸。
“怎么了?”
卫紫疏迷迷瞪瞪看向他。
她想起了自己过来的原因,昨天晚上就在想了,这是她失眠的原因。
祁誉拧眉,“紫疏,你看起来很不舒服。”
她扯起一丝笑,说:“没有,我……我有件事想找你帮忙。”
“你说。”
卫紫疏把那晚苓会所发生的事告诉他一个大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