虽然今天接二连三碰到和阮诉云有关的事，但显然又只是一个巧合。不过穆辰也发现了，现在的阮诉云和半个月前的确有了很多不同。她变得对他没有那么狂热，说话做事，似乎也少了以前的跋扈，反而多了一点随性的意思。

想起姨母徐氏不止一次地跟他说起，阮诉云曾受观音大士在梦中点拨，已经变得和从前大有不同。这话虽然是从穆辰最敬重的徐氏嘴里说出口，可穆辰却一直不怎么相信。

徐氏因当年发生的一些事而常年礼佛，这件事在大胤的官家圈子里几乎人人皆知，阮诉云想利用这一点来哄骗徐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。

想到这里，穆辰看到一旁的春娘，不由疑惑。

“春娘，你的脸好了？”

春娘对穆辰还是很感激的，当初阮诉云差点打死她，要不是穆辰，她也许就在那一天咽了气。

但自从经历那个晚上，春娘已经对阮诉云被观音大士点化深信不疑，她很喜欢现在的阮诉云，自然也希望燕王能够看到阮诉云改变的一面。

于是春娘跪拜在地，对穆辰说道：“殿下，是夫人治好了我的脸！夫人已被观音大士点化，真心悔过，不再是当初的夫人了。坊间传的巫蛊之事夫人从来没有做过，请殿下明鉴！”

这一番话，春娘完全是出于真心实意，她只是想让穆辰对阮诉云能重新有一个好印象，却没料到，效果恰恰适得其反。

穆辰是什么人？从小在后宫长大，看的最多的就是勾心斗角。后宫妃子让心腹侍女给自己说好话博取同情那一套，穆辰实在是见得太多了。年幼的时候他还会信以为真，等稍年长一些，穆辰就知道了，这些女人不论看起来有多么真，嘴里说的却没有一句是真话。

此时春娘的行为，让穆辰立刻想起了在宫中生活的那些记忆，一种近乎本能的厌恶直直涌上心头。

“是这样么？这么说，你真的梦见被大士点化？”

提到这个观音大士点化，阮诉云也有那么一点小尴尬，她其实就是想拿这当做自己穿越的一个借口，谁知道春娘这丫头突然这么激动，把这件事情又提了出来。

这是阮诉云唯一一个耍了点手段的地方，她不免有些不太坦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