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想找我问什么?”
慕容秋白饶有兴致的看着他,轻抬下巴点点一边的椅子:“坐我对面。”
在她面前坐下,薛洋垂下眼帘等她开口。
“我问你,那个诗行社,到底是干什么的?”
“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我自然有我的门路。”慕容秋白嗤笑一声,身子前倾,“你们那个诗行社,是不是跟杨彦的死有关系。”
虽然是问话,可听她语气肯定,似乎早就知道。
薛洋身子一抖,头几乎要埋进胸口里,慕容秋白扫了他正无措绞着的双手,一把靠在椅背上,椅子在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响声。
“呵,还真是。”慕容秋白气的都笑出声了,“你们这一家子,人命在你们面前真的是毫无价值。”
为了明哲保身,明明有线索,却默不作声,反倒把人家辛辛苦苦办事的警/察拒之门外,真是可笑之极。
她舌头把脸颊抵的鼓起,稍微偏头平复了一下怒气:“实话告诉你,你现在印堂发黑,嘴唇乌青,浑身上下冒着寒气,整日噩梦伴眠,明显是鬼气缠身,我敢跟你保证,不出三天,你爸妈就得给你收尸。”
妇女怒目相视:“你胡说什么?”
慕容秋白一摊手,一副任君选择的模样:“信不信随你,反正也不是我儿子,他的命,我又不在乎。”
“我呢,想打探消息的话,阳间阴界多的是门路,找你不过是看在你跟我弟弟认识一场,顺手救你一条命而已。”
慕容秋白一拍腿站起身,“多说无益,咱们走吧。”
就,就这么走了?
崔怀信看她这一番骚操作,连忙跟上去。
走的时候还一脸懵逼,真就这么走了啊?
他们还什么都没问出来呢。
慕容秋白刻意放慢了脚步,手刚搭上门把,就听薛洋喊她。
“等等。”
慕容秋白嘴角一扬,对着崔怀信使了个颜色,就知道他会上钩。
她收了嘴角的笑,清清嗓子转过身,脸上带着漫不经心。
崔怀信对她秒变脸的特技叹为观止,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。
“怎么?有事?”
薛洋有些紧张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,直勾勾的看着她,声音颤抖,还有些沙哑:“你…你真的能救我?”
妇女担心的看着他:“洋洋,别信她……”
“别问我能不能,你要问我愿不愿意。”
薛洋顺着她的话问道:“那,那你愿不愿意救我?”
慕容秋白半耷拉着眼帘,兴致不太高:“哦,不愿。”
“???”
崔怀信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,惊恐的看着她,大妹子,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。
你要不愿救,前面干嘛说的那么夸张?这还怎么从别人口中套话?
“你要怎样才愿意救我?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,我什么都答应你。”
薛洋突然崩溃,直挺挺的跪在地上,双手捂着头痛哭。
妇女心疼的不行,连忙蹲下抱着他的头安抚:“洋洋,别哭,爸妈都在这儿呢,不会让你有事的,啊?别哭别哭。”
“妈,我实在受不了了,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那么晚上的情景,我真的要崩溃了。”
妇女被儿子的嚎哭惹的也眼泪婆娑,半句话也说不出来。
慕容秋白移了移位置,躲开了他的这一跪,虽说不是在跪她,可这直白承受的却是她,这可受不起。
崔怀信做了一辈子法医,早就见惯了生死,对于有求生意识的人的求救,他却无法做到无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