襄王府的人不允许任何人再提起此事,甚至因此事要活活烧死那个婢女,纪笙以为此事已经成了一个秘密,没想到今日从自己的女儿口中听到。
他的唇瓣微微有些颤抖,“你是从何处听到此事的?”
“父亲还不知道?全浔阳城的人都在传呢!”报复的那种快感几乎让纪以甯失去了理智,她就是想让看到纪笙尝一尝自己此刻被误解的心情,她没有当着李廷尉的面,没有当着婢女和奴才的面说出他那段不可告人的往事,已是最大的仁慈了。
第一个为她着急的还是她的母亲,她知道此刻自己的夫君已是愤怒到了极点。
她慌忙走上前拉了拉纪以甯的胳膊,皱眉说道:“女儿,快向你父亲道歉!”
她的性子一向执拗,没有做错她为何要认错,更何况这个人他希望自己去换纪湘,她不配做自己的父亲。
“我为何要道歉?他宁愿此刻蹲大牢的是我,母亲,方才的话你都听到了。”
她的固执和倔强让纪笙怒到了极点,他从管家手中接过了皮质的鞭子,让一旁的下人拉开了夫人,三两步走到了少女的面前。
若是不给她一些教训,或许她永远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这个家的主人,永远不懂如何去尊重她的父亲。
“我打死你这个不孝之女。”说完,他面色铁青,咬着牙重重地挥在了少女单薄的衣衫上,顿时让第一次纪以甯明白了什么是皮开肉绽的痛苦。
见到自己的女儿跌倒在地上,额头沁出了豆大的汗珠却依旧死死地咬着下唇没有求饶的意思。
妇人的眼中泪水早已迷失了眼睛,她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将希望寄托在眼前的男子身上,“攸宁啊,快阻止你爹爹,甯儿这身子如何能承受啊。”
她的声音几近哀求,只希望他能为纪以甯说一句话,可纪攸宁的双眸却如同寒川一般冰冷,因为他恨,恨纪以甯方才说的话,就好似她当年讽刺自己私生子的身份,字字戳心,言犹在耳。
可少女这瘦弱的身子怎能经得起他如此的毒打,眼看着纪以甯就快奄奄一息,纪攸宁才懊悔起来,他刚要阻止,那鞭子却被身后走来的男子一把抓住,他高大的身躯犹如一颗大树,将纪以甯护在身下。
纪笙脸上的神情变了变,“子佩,你也要同为父作对?”
沉稳的纪子佩还是选择了理智的方式同父亲沟通,“父亲,陛下正想替你升官,又在姑母面前夸您是明事理之人,若您此时传出家中不睦,毒打女儿的消息,试问陛下心中会如何想?”
此时纪笙最想得到的是陛下的欣赏,而纪子佩也是抓住了这一点浇灭了他此时的怒火。
男人收回了手中的鞭子,冷哼:“今日就放过你,若在如此对为父不敬,必要让你后悔!”
少女哪里痛的失去了知觉,哪里还能听得进他说了什么。隐隐约约中她能感受到纪子佩将她扶进了房中,后来她便一直发着高烧。
母亲为她请过几个大夫,可都让纪以甯拒之门外,她不想让那些男人看到她肩膀上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