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那个不算,重来。”
“王爷您还是赶紧洗漱吧,晚了老太太那儿可就不好交代了。”
“就一个,一个。”看在沈王爷难得软着态度央求,喜儿在不情不愿中重新闭上了双眼。
屋门再度被踹开,阿升捧着王爷的衣裳乐呵呵地进门。
“我就说怎么一大早屋里不见人了,原来在这儿蹲着呢,来来来把衣裳穿了,赶紧去老太太那儿请安。”
阿升捧着衣裳,当即便意识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微妙,尤其是此刻,喜儿缩着身子面对墙壁,沈知轩淡定自若地坐在床沿,望着房梁,独自念念有词:“嘶,这间屋子房梁有点歪啊。”
阿升瘪下嘴,朝屋顶翻了个大白眼。
……
老太太姓钟,家里几代都为皇宫做事,民间尚有不清楚的老百姓,听人谈起钟家富贵,还以为是靠修卖钟表发的财。
虽则是嫁进沈王府的女子,却因为这些大家族来往密切频繁,老太太就算如今足不出户,却还有着早年积攒下来的人脉,这一日来往王府里的客人异常热闹,无一不都是来贺寿的。
邓婵带着柳纤纤在里屋打点一切,沈知轩则坐与弟弟沈知茂在厅堂与几位当官的谈笑风生,时候不早不迟,另一家子姓沈的也赶到。
喜儿第二回见沈心传,身边跟着位虎头虎脑的小娘子,喜儿猜测是沈心传的妻子,看上去落落大方的,谁料小娘子上来就拽住沈知轩的衣袖。
“我听说你身边有小丫头了,在哪儿啊,也让我瞅瞅。”
还没等沈知轩发话,沈心传满脸黑线,拎着小娘子的后衣领,将其整个拽到了后面。
喜儿本在一旁侍奉,端茶送水什么的,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,只躲在沈知轩后头,将人给瞧着。
小娘子被沈心传这么拽得莫名其妙,张牙舞爪开始抵抗起来。
“喜儿,见过堂兄堂嫂。”沈知轩呷了口茶,表示对这种场景见怪不怪。
末了,颇是嫌弃地看了小娘子一眼,随随便便来了一句;“这我嫂子,许欢,就那个撒欢的欢。”
“你可知你的名儿加上我的名儿,那就是欢喜二字。”许欢拎起裙摆就是朝沈知轩踢过去一脚。
“足是应了今儿这个好日子,皆大欢喜。除了你沈知轩,呸。”
小娘子一身水绦锻地的吉服,衬得身量匀称,就是站在沈心传身边个头实在矮了点,可胜就胜在这神气活现上,胸前还带着把长命金锁,头上一根金凤钗摇摇晃晃,看样子随时都能掉下来。
沈知轩冷哼一声,压根就没去理会她。
许欢倒也自得其乐,先是在几张桌子前将瓜果点心装满口袋,接着拉住喜儿的手,就回头对沈家这对兄弟道:“我带喜儿去后院玩,你们两个臭男人别跟上来。”
她冲沈知轩吐舌头,沈知轩也冲她厌嫌地吐舌头,二人一时间剑拔弩张,谁也不让着谁。
喜儿头一回见沈知轩这等顽皮模样,痴痴站在原地观察了好半会儿。
只有坐在离他们八丈远的沈心传,端着张冷冰冰的面皮,一脸的生无可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