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王府的大库房,里头装着的,都是些朝廷赏赐官员往来的礼物。
“你先捡几样顺眼家具摆设挑着,待会儿我再去请示二少奶奶再给你屋里置办点东西。”
翠眉说着便称有事离开了,喜儿随意浏览里头的东西,目光便定格在了一件红木雕漆的围屏上,虽做工样式较昨夜的有差别,可还是让喜儿心头一颤,眼前不免浮现与沈知轩脱光了衣裳,交缠在屏风之下的场景。
他身上独特的男性气息,以及急促的喘息,还在一下,一下的,撞击着喜儿的心扉。
她很快就退出了那间库房,将钥匙交还给了张管家。
中午的饭菜是厨房做好专门端过来的,小玲跟在送饭的人后面鬼鬼祟祟挤进屋里,先是瞧了瞧里面新搬来的家具,然后乐颠颠地跑到了喜儿吃饭的桌前。
“你胃口不好啊。”桌上好大一碗人参鸡汤,看得她直流哈喇子。
“嗯,小玲姐你也来吃点吧。”还没等她说完,小玲已经拿起勺子舀了一口。
“啧啧,真香。哎喜儿,你昨晚上跟王爷去哪儿啦,他们都只说你去送药,怎么送了一夜都没回来?”
她端着盛汤的碗,笑嘻嘻。
喜儿摇头,没打算告诉她:“不能说。”
“哎呦。”小玲伸手戳在了喜儿的脑门上,“还不能说。”
她表示这个回答并不能满足她好奇的欲/望,相反更加勾起了她浓厚的兴趣。
“不说我也晓得,你昨晚上一定是爬王爷床上去了。”她自以为洞悉一切地朝喜儿挑眉,还用胳膊肘拐了她一下。
喜儿干脆放下手中筷子,将脑袋埋下,不吭声了。
低头时,脖子间的几处红印全部露了出来,小玲是明眼人,一看就明白。
她叹气,抓来喜儿一只手,抚了又抚:“傻丫头,是好事儿,别人想攀一辈子高枝儿都不晓得上哪儿找呢,好事都落你头上了。”
她这么说着,察觉到了那只戴在喜儿左手腕上的玉镯子。
小玲在王府做事好多年了,她隐约记得这镯子似乎在哪儿见过,反正肯定不是喜儿自个儿的东西。
“虽然二少奶奶常将王爷续弦的事儿挂在嘴边,可老太太似乎暂时没这方面想法,你好好跟着王爷过,以后多生几个儿子,就算将来他另娶了,这府里也有你的地位。”
喜儿因那句“另娶”猛地抬头,睁着无端的眼睛,将小玲望着。
小玲也意识到方才说出口的话里不妥,一时却也想不出圆回去的法子,只好抓着喜儿的手,不住地抚摸着。
小玲说得没错。
人们常以为说出口的话,做出去事是对的,就自标榜没有错。可往往很多时候,就因为事实过于残酷,才会让那些承受着的人们难受。
喜儿全然没了吃饭的胃口,后半段干脆就看着小玲将桌上的食物席卷而光,待她走后,坐在窗前望着那件沈知轩的外套发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