演讲接近尾声，礼堂里的人，不管是否修读物理学，也不管是否听得明白，都专心致志的盯着讲台上的人，神情里是满到要溢出来的仰慕。

“大家有什么问题想问吗？”宋时厉最后总结完，神情温和问道。

许是因为宋时厉周身的气质太过清冷，场上静默了几分钟，直到他露出鼓励的表情，才有几位物理学生陆陆续续举手发问。

宋时厉耐心地一一为他们解答，气氛渐渐热烈起来，看得出学生们都对这位似乎无所不知的年轻教授抱有很大好感，以至于有一个长相艳丽的女生满脸羞意站起身，拿着麦克风问：“请问宋教授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
宋时厉似是没想到她会问这种无关学术的问题，愣了一瞬后，弯弯眉眼，淡淡回答：“这不重要。”

宇宙不止一个星球，空间不止一个维度，我是否爱你，你又是否爱我，薛定谔的猫是死是活。这都是不定性的问题，在多重空间下，或许我们刚认识，或许我们只是陌路人，无人能知晓所有隐性的结果。

所以，总有一个时空里，我是爱你的。

演讲结束，如雷的掌声纷至而来，宋时厉维持着温和笑意，步伐稳健离开讲台，其他人在礼堂里坐了一会，回味方才的精彩演讲，才成堆散去。

灯光渐渐黯淡下来，人群四散，只剩齐月一个人呆呆愣愣坐在原位。

许久，齐月闭上眼睛，放空思绪，把头靠在前面的椅背上，轻轻呼了口气。

从听见宋时厉回答“这不重要”起，她的心就一直像被揪起来般，闷闷的，有些不舒服。

到底是为什么呢？

昏昏暗暗中，一道身影走到齐月身边，静静看了她一会儿，而后拉开她身边的椅子，动作自然地坐下。

她察觉身边多了个人，连忙抬起头，愣了愣：“宋，宋先生？”

她不知该如何称呼他，叫全名显得不礼貌，叫宋教授……大家都喊他宋教授，偏偏她不想这么喊。

“怎么自己坐在这里？”黑暗中，他的表情让人看不清，只能听见声音里的丝丝关切：“心情不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