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爷白日法力不高,刚才拿碗跟拿筷子已经花去我大半力气了。”
鬼爷一副我很虚弱的样子看着钟毓。
钟毓无奈,只得亲自将豆腐酥放在鬼爷嘴角,鬼爷笑嘻嘻地嗅了嗅,又要钟毓夹块鸡蛋卷给他。
等他们用过早饭,钟毓便带着鬼爷去了养父母的家。
钟毓的养母名为钟岐,养父徐氏。
钟岐年纪大了,两年前就没再出海了,因为木工手艺了得,便在村里当起了木工,给各家各户修屋子,打造用具。
钟毓到的时候,钟岐还尚未出门,正在院子里砍柴火。徐氏则在打扫屋子。
钟毓见状,便接过钟岐手中的斧头,撸起袖子便砍下去。
钟毓看着一文弱书生,皮肤白皙,砍柴的手劲倒是很大,斧头一劈下去,柴火断得很干脆且不会支离破碎。
手法熟练,看得出经常干这活。
徐氏见钟毓来了,冷着脸转身向屋走去。
连口水也不给钟毓喝,更别提打招呼了。
鬼爷看徐氏这么冷落钟毓,忿忿不平,却因为钟毓斜眼看过来,他便不敢动手了,只得乖乖站在一旁看着。
钟岐用脖子间挂着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,待钟毓停下动作便递给她一杯水。
“喝口水,歇下吧。”
钟毓喝了一口水,又摇摇头,接着砍柴。
钟岐年纪大了,年轻时候的旧伤这阵子又复发了,钟毓进门便察觉钟岐动作迟缓僵硬,自然是不肯停下。
待柴火砍得差不多了,钟毓才停下手。
将柴火搬进柴房里,留了一些放在厨房门口的屋檐,这才转身与钟岐说话。
“娘,您腰伤又发作了吗?”
钟毓想起前几日下雨了。
钟岐摸着腰,叹了口长气。
“老了,没办法。不过没以前那么痛了。你不必担心。”
钟毓从怀里掏出了一瓶药。
这药酒是她在京都有名的济世堂买的,那里的人对这瓶骨伤药酒赞不绝口。虽然费银子,但钟毓买的时候连眉头都没皱过。
“娘,这是我在京都济世堂买的,对您腰伤很有用。爹的手我听村长说前几日下地伤到了。你们试试吧。”
钟岐知晓钟毓的脾气,倒也没拒绝,乐呵呵点头接下了。
钟岐与钟毓拿起放在柴房屋檐下的锄头与另一个木具,一边说话一边往外走。
到了自家田地,钟岐才问到了钟毓在京都的事情。
“秀儿,你很聪明,还没上学便能自己识字了,还能考中童生,现在又是举人了,娘我对你有愧啊。”
钟毓知道钟岐的意思。
她考中童生后,钟岐一家在村里出尽了风头,村里还合钱让她可以去燕县的县学上学,一直到她披荆斩棘,考中了举人,钟岐这家总算是在村里的地位无人能及。
可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。就算钟毓几日没回家,村里总会有人到钟岐门口过问几句,帮忙下。
更甚者,村里这阵子分田地,本来没有钟岐的事,但因为钟毓举人的身份给村里带了声望,县里又免了村里两年徭役。因此,村里决定分给钟岐一块田。
钟岐家本来就有两亩田,这次多了一块田,欢喜不已。
钟岐言下之意是,她没有钱可以让钟毓上学,但钟毓有益他们,让她受之有愧。
钟毓并没有觉得高兴,只是垂下眉眼,缓缓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