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之前不是说你什么都忘记了吗?”
鬼爷努努嘴,不屑地嗤笑一声。
“现在又想起来了。”
钟毓眯起眼,盯着鬼爷看。
“那敢问鬼爷你叫什么名字?”
鬼爷转了转那双桃花眼,似乎有些不情愿又似乎害羞了,说话极为小声。
钟毓没听清,又问了一遍。
结果,遭到了鬼爷的冷眼相对。
“小爷叫何凌。”
钟毓还以为会听到什么狗蛋或者狗剩的名字,结果出乎意料,鬼爷的名字如此正经斯文。
“你那是什么眼神?怎么,以为小爷叫什么低贱的名字吗?”
鬼爷就跟她肚子里蛔虫一样。
是夜,钟毓难以入眠。
她很少试过大半夜不睡觉的,除了大考前或者等揭榜时的彻夜难眠。
钟毓睁开双眼,就着凉凉月色,瞧着睡在旁边的鬼爷。
鬼爷虽是鬼魂,却仍保留着生前的习惯,会睡觉。
鬼爷睡觉的姿态也很奇怪。
双手抱于胸前,明显是睡得不安心。连带那俊眉都紧皱难以舒展。
钟毓第一次从旁人嘴里得知一件事。
她原来有个指腹为婚的未婚夫。
真是稀奇了。
若是知晓一直有个人在等她,她肯定会去找他的。
钟毓的手缓缓朝前探去,停在鬼爷细白的脖颈上。
村里有个神棍,虽总是胡言乱语,但有的时候说的话却是极为可信的。
神棍说,吊死之人,会在月落时显现痕迹。
鬼爷细白的脖颈上有一圈很明显的紫黑。那是尸斑,白日看不出,到了夜里便无所遁形。
确实是一只吊死鬼。
那么,究竟是遭遇了何种痛苦,才会义无反顾走上绝路?
几日后,便是清明。
众人纷纷扫墓拜祭祖先,钟毓没有可扫可拜之人。
她只是问了鬼爷一个问题。
“你吊死的树长什么样子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