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辰吓了一跳:姐夫不会快沉不住气了吧?眼见这镇国公的脑袋没搬家,便笑问:“我只好奇,他的脑袋是怎么保住的?”
少卿笑道:“我不在现场,具体过程不清楚,只听说那天皇帝震怒,摔了案上的白玉文昌塔。那可是皇帝开始读书时,太妃特意从庙里为他请回来的。钦天监当晚便启奏说夜象不吉、西南文昌星坠,怕有大灾,请皇帝在坤山建祭坛,择吉日祭天地为万民祈福呢。”
辛辰知道,太妃是翊王的生母,是先帝纳入后宫一个品位不高的妃子,因性情温顺、家族没什么权势,在波涛暗涌的后宫里,带大他殊为不易,所以翊王奉母至孝,打碎母亲请回的文昌塔,那必是动了天威。
辛辰说:“这样看来,镇国公并没有劝得皇帝改变了主意,反而激怒了他。不知,从镇国公的角度,会否就此作罢。”
少卿说:“出了皇子的事情后,皇帝对田妃、甚至田氏一门,都极眷顾,这还是头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,想来镇国公一定是说了什么犯天忌的话。”
辛辰问:“那田妃呢?有何动作?”
少卿说:“说来也怪,自从皇子事件后,田妃便深居宫中,全没了此前端庄淑德、堪为副后的表现,变得谨守闺训、绝不参议立储之事。”
辛辰试探道:“听说,她常叫她娘家的姐姐进宫?”
少卿说:“这倒是,就是吴建的妻子。不过,你问这个干什么?不会是你又想进去了吧?”
辛辰笑道:“真是我的知己,一猜便中。”
少卿立刻道:“别别别!你想干什么我都帮你,就这件免谈。”
辛辰眼珠一转:“你说的?好吧,我就想见那田秋英一面,可有办法帮我安排?”
少卿道:“胡来不是?我跟田吴两家素无往来、不过点头之交,怎么可能安排你见人家的女眷?”
辛辰道:“你说的我干什么你都帮,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好吗?如果做不到,说不得,那你帮我进宫吧,反正这也不是多难的事,你也不是做不到。”
少卿真犯难了:“我说辛大公子,你为我想一想:上一次我被爷爷教训了一个月,这次再来,我这一年的日子都别想好过。你放过我吧,就当同情我一回,好不好?”
辛辰尚未回答,便听有人拍门:“少卿,开门。”声音苍老却威严,正是老太师。
少卿吓了一跳,他方才怕有人看到辛辰,特意锁了门。但老太师平时是不许他锁书房门的,这下可抓了个现行,忙应声去开门,一面用眼色问辛辰:咋办?
门窗均在南侧,老太师堵在外面,休想出去。房间格局简单,避无可避,真被堵个正着。
辛辰一笑,用口型说:放心。
门外老太师的声音又威严了三分:“少卿,你在做什么?”
少卿只好打开房门,心虚地说:“爷爷,孙儿不孝,刚刚读书时有些倦意,就在案上眯了半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