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她在愁这个。辛辰放下心来,拿出银票递给她:“上次没用多少,你不必再为我准备。这里是三百两银票,且留与你做家用。”
上次拿走七百两,想是去掉这次支出、多半也扣掉下次出去时的费用,还能余下这三百两,实属难得。按飞鸢以前从她哥哥身上得到的经验,男人在外面用银子的地方多得是,只要交出去的银子铁定再回不来。看来,这辛辰或是像刘氏一样对银钱没什么概念,或是未曾像她哥哥一样懂得银子能卖来那多种多样的乐处,总之有余钱拿回家来就好。
尤其飞鸢正愁家里银钱将尽,这三百两可算是及时雨。
次日,辛辰去东院向老王爷请安,说到择日出门一事。
老王爷立刻明白:“你可是确定了如何去做?”
辛辰说:“正是。按姐姐所托,需掌握镇国公一派具体名单、他们欺国枉法的证据,并拔除其关键人物,以助皇帝清剿其势力、彻底扳倒田家。但这需要长时间深入调查,关键要有人可以提供线索,还要大量人力财力,且耗时良久。以辛家目前的资源,一时恐难推进。所以,我想到另一条计策:引蛇出洞。”
老王爷目光闪动:“你想打草惊蛇?”
辛辰:“父亲英明。都说打蛇要打七寸,但如果立时去掉镇国公和抚远将军这两个田家的灵魂人物,田氏余党遍布朝野,势必会潜伏下来成为朝庭隐患,我想,这也是皇帝宁可出此下策,也不愿直接拿下镇国公的原因。因此,若令田门一族处于危困,其党羽必奔袭驰援、不择手段以求助其脱困,由此牵一脉可动全身,既知其网络全貌,又可逼其自曝原形于天下,一役以毕其功。”
老王爷说:“镇国公手握兵权、一门武将,除非皇帝出手,你可如何危困于他?”
辛辰立时答:“皇帝出手,还有谁敢来救?只能逼他造反了。但这困局,如果是他家自己招惹来的,非从朝庭上来,其余党不疑有他,我方便可得手了。”
老王爷沉吟道:“你是说……”
辛辰知道父亲已经猜到了,一笑说:“他怕什么,就让他来什么。”
吴新脸上缠着一大块布,在床上用力捶枕头、踢被子,大声叫喊,仍无法发泄心中怨恨。田二推门进来,吴新听到人声本来要骂,一看是他,立刻哀嚎:“你说我是不是撞着鬼了?我怎么就这么点儿背呢?”
田二见他这副尊容,忍不住要笑,嘴上还是安慰道:“别怕,好在只是皮肉伤,总要叫他们拿命来偿才算罢。”
吴新一听,立刻来了精神:“你有法子?舅父不是说不让惹江湖人吗?这回你怎么敢动手了?”
田二说:“我爹太过谨慎了,对他们也太客气了。这些人你越让、他们越不知道自己是谁,反而蹬鼻子上脸、无法无天。这次,你说你好好地走路,他们都能欺负到你头上,那以后我们只能闭门不出、缩家里当乌龟?那活着还有什么乐趣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