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筠婉亲昵地挎着他的胳膊,笑着一一答话,余光时不时撇撇萧祜宁的反应。
萧祜宁面上笑容淡淡,对安侯爷的故意无视似乎并没有介意。
进入厅内,杨氏命人端了茶过来,萧祜宁接过茶抿了一口,见二老站着,笑笑道:“今日本王只是作为二老的女婿陪王妃回门,岳父岳母不必跟本王拘礼。”
安侯爷和杨氏互看一眼,这才双双坐下。
安玉珩因上次被怀肆揍了一拳,至今还是耿耿于怀,表面客气后,气哼哼地坐在一旁,不拿正眼瞧萧祜宁主仆二人。
“既然晋王殿下称老臣一声岳父,老臣便大胆受了这声称呼。”安侯爷坐的端正严肃,看着萧祜宁半嘱托半警告,“老臣只有婉儿这一个女儿,自小被老臣宠惯了。如今她嫁进晋王府,若是今后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妥,还望晋王殿下莫与她计较。一切过错,都由老臣担着。”
萧祜宁轻轻抿了口茶,谦逊一笑,“岳父大人尽管放心。王妃虽然嫁入晋王府,但本王绝不会勉强她做任何改变。她原先在侯府是何样子,在晋王府也还会是什么样子,没人敢强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。”
虽然他说的诚恳,安侯爷却认为是花言巧语。他这闺女,他自是了解。
这世上除了他,哪可能有第二个人肯无原则地纵着她。
杨氏见他脸色不善,拿胳膊肘撞撞他,看向萧祜宁笑道:“既然王爷如此说,我们也便没什么好担心的了。婉儿以后有王爷护着,想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。”
“阿爹,阿娘,”安筠婉笑嘻嘻地过去,一只胳膊揽一个,“女儿在晋王府挺好的,你们就别瞎担心了。”
安侯爷终于不再绷着一张脸,笑呵呵地拍着她的手背,“阿爹不担心你担心谁去。”
杨氏睨她一眼,心里虽同样高兴,嘴上却嗔道:“嫁了人就该有个嫁人的样子,怎还这样没规没矩的,回去坐好了。别让王爷看了笑话。”
萧祜宁目光在安筠婉脸上轻轻一扫,见她笑的开心,垂眸笑了笑没说话。
安筠婉皱皱鼻子,站直了身子准备坐回原位,余光不经意瞥见安玉珩在那儿朝他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。
她心下明了,信手拈了个借口,“阿爹阿娘,我院子里养的那只乌龟也不知道这几天春鹂有没有好好喂,我瞧瞧去。”
“整日就惦记着那些玩物,”杨氏见她丝毫没听进去自己的话,不免有些无奈,“你院子里的那些个花草鱼虫,每日都有人照料着,亏待不了它们。”
安侯爷却朝她摆摆手,“想去就去吧。下次回来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。”说到这里又来的气,瞟了一眼萧祜宁,刚缓和了一些的脸色又暗下来。
都怪这小子抢走了他的女儿。
安筠婉朝安玉珩使使眼色,“阿兄陪我一道去吧,正好把我上次放在你那里的玉葫芦拿给我带走。”
安玉珩早就坐不住,倏的站起身,“好好好。”
两兄妹欢欢喜喜地携伴出去了。留萧祜宁一个人在厅内受着安侯爷无形的怨气。
自打安筠婉嫁出去以后,她住的这个院子除了留下几个负责打扫的仆人,轻易不会有人过来。
遣走春鹂,安玉珩见四下无人,将安筠婉拉至角落处,先是问了她在晋王府究竟如何,听她说了实话,才压低声音问,“晋王府这几日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?”
安筠婉不明白他为何这样问,狐疑看着他,“阿兄问这个做什么?”
“没什么,”安玉珩欲言又止,四下瞅了瞅确定再无旁人,才终是不放心道:“昨夜东宫那边出了事,朝中有人怀疑是晋王所为。你现在嫁去晋王府,要多留个心眼。一旦发现他有任何异动,千万要记得托人捎信回来。我和阿爹好提早有个准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