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前几次撮合,都显然没什么进展。倒不如趁现在这个机会,点拨一下安玉珩,至于他能不能领悟,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。
她的话题转的猝不及防,安玉珩突然紧张起来,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皱眉,“这正说你的事呢,提她做什么?”
安筠婉收起脸上的笑,走到他身边坐下,“阿兄,若是这次被赐婚的是凌阳郡主,你可会难过?”
“我有什么可难过的,少了她的纠缠,我高兴还来不及呢。”安玉珩面上虽然装的轻松,心口却不由一紧,不自觉将手中空着的茶杯送到了嘴边。
安筠婉轻轻叹了声气,难得认真起来,“阿兄,我问你这个问题,只是想让你明白,凌阳郡主虽然对你一片痴心,但也挡不住圣上的一道赐婚旨意。她能等你的时间不多,你若是还要继续装傻,等真到了不可挽回的那一天,你难道也要像今天这样去打人家的未婚夫君?”
看他沉默,安筠婉继续道:“就算是让你打赢了,圣旨已下,又有什么用呢。现在不去珍惜,将来后悔的只能是你自己。”
安玉珩低头喝了口并不存在的茶,又缓缓将目光挪向挂在那里的大红嫁衣,愣愣出了会儿神。
沉默了半天,他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,“阿兄的事你不必担心,我自有分寸。”说着起了身,定定看着安筠婉道:“倒是你,以后若是在晋王府受了委屈,记得还有阿兄在。哪怕是阿兄丢了命,也定不会饶了那小子。”
该劝的都劝了,至于能不能改变什么,只能交给命运来决定了。
毕竟,她现在连自己的将来会如何都无法预知。
六月初九。
安侯爷抹着眼泪送别女儿,杨氏同样也是泪眼汪汪。
拜别了父母兄长,安筠婉擦掉眼泪,在一片鞭炮声中坐进了花轿。
因着萧祜宁腿上不方便,前来迎亲的是怀肆。
高头大马走在迎亲队伍前头,从武威侯府到晋王府,一路上鞭炮声,贺喜声,喜乐声,交杂着沿路百姓的议论声,不断冲撞着安筠婉的耳膜。
她心里有些忐忑不安。
别的倒是还好,只是晚上洞房这一关要如何躲过?
她虽然画过不少少儿不宜的画,但思想还是很保守的好不好。母胎单身二十二年,她连个初吻都没有试过,怎么也不能便宜了萧祜宁那个大反派。
安筠婉握了握手中的剪刀,咬咬嘴唇。
若是他敢用强,她就废了他的第三条腿。反正他那两条腿不能动,还怕打不过他不成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