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昭稍问,太医便从脉象、伤寒等方面开始说起。她大致听了个明白,知道墨竹是先昏迷后被沉湖的,只不过因为发现得早,尚无大碍。
她命曲熹送了太医出去,自己坐在罗汉床上,从死猫事件回忆起,试图捋清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。
曲熹回来道:“彭公公跟着太医去抓药了。”
顾昭思路被打断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她“嗯”了一身,抬手按了按鬓角。突然又想起曲熹进宫的目的,道:“你在宫里的事情已经办完了,打算什么时候出宫?哀家赏你些东西让你带回去。”
曲熹福了一礼,道:“太后可有事要交代臣女出宫办的?”
顾昭手腕一滞,抬眸看去。她倒是没想到这一点,曲熹若是出宫,还能让她带点东西回镇国将军府。只是她还没想好,到底父亲会不会同意放手兵权,即便同意,要做成她强制分权比较好,还是父亲主动放手比较好?
许是今晚走得太急,气血上涌的当口又着了风,才一会儿的功夫,顾昭就觉得头很疼,连带着眼珠子都胀得厉害。
她的手更用力地按着鬓角,指节泛白。心知曲熹定然是在蠡正居里听了林修的话,才会做此猜想。
想起上一世的曲熹,为人也是如此聪慧,性子也张扬,只是聪明外露,虽在顾家得了百般疼宠,却也在贵族世家手里吃了不少亏,尤其那些世家的夫人小姐。想到这里,便不由得嘱咐她道:“曲熹,你很聪明,这是好事。但凡事要懂得藏拙才好,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你背后,眼神恶毒地盯着你。”
她语气真挚,说起话来太过语重心长,以至于曲熹有了种聆听教诲的感觉,明明她和曲熹同龄,可每每看见她垂眸沉思,曲熹总觉得她身上有种历尽沧桑的感觉,与她端丽的风采很不相衬。
“臣女谨遵教诲。”曲熹福了一礼。
顾昭起身,走向内殿:“哀家去看看皇帝睡得好不好,你先下去歇息吧。”
翌日,墨竹还未苏醒。顾昭和胖墩拾掇完,去太和殿上了早朝,林修没到,副督御史又替他告了假,今日原由是他养的乌龟病了。
听来荒唐,朝臣们却都置若罔闻,习以为常,也不敢指摘半句。
他没到,早朝上也没什么大事,唯有一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