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后来通过对老詹通话记录的查询,判断他在情急之下,又打电话告知了女儿——詹奕歆,也就是小詹的姐姐,大概是希望她可以将詹奕凯安全带离至酒吧外。”
俞局说到这里时,熠岚忽然想起来,詹少卧室里的那张全家福,记忆也随之翻到了昨夜在办公室时,詹少对她说的话:“喂,你干嘛说话语气,那么像我妈啊”,她有些好奇,也想弄清楚詹少的身世,猝在这时问道:“那局长,詹少的妈妈她......”
“很早就不在了,生病去世的。”俞局低下了头,叹了口气:“据我了解,他对母亲的记忆很淡,也几乎不在任何人面前谈及自己的母亲。”
熠岚能这么问,俞是心里是有数的。无外乎詹少在熠岚面前提及了自己的母亲。
“看来,我没有选错人。”俞是顿神,转而将一直拽在手心里的独眼男人照片,放到了熠岚手里:“13年前,当我与缉毒队的人赶到酒吧地下室时,乔治已经从地下室的侧门逃跑了,只剩下一地的鲜血和躺在血泊中的詹氏父子。我们赶到时,詹净仁与线人已经丧命,唯独詹少还有呼吸。于是,我们就将他送到了医院,他活了下来。
其实,当年在绿荫酒吧地下室究竟发生了什么,我无法完全知晓。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小詹他一直把这个事情藏在心里。”俞是又叹了一口气,熠岚也随之陷入了沉思。
半响,熠岚抬眼望了一眼老局长。只见他囧字眉都皱到了一块,颇深的额头纹路憔悴地���牛�羌獯k抢匣n笛构�暮奂#�油莶黄降钠し羯习甙叩愕悖�粝碌哪��谒暝虏蝗牡暮奂!>驼饷纯醋爬暇殖な保�卺暗男慕�蛔∷崃艘幌隆�
“我知道这孩子得了心病,所以后来,我就送他到美国去治疗心理疾病。他是在治疗的过程中偶遇上威尔曼的,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便对微反应产生了兴趣。而后他便师从这位英国籍的行为分析大师,并在之后长达13年的时间里,跟随威尔曼先生先后成为fbi、cia的刑侦顾问。
我一直以为小詹心中的阴霾已经消除了,可直到有一天,威尔曼告诉我,他根本还没有真正走出来。他害怕听到枪声,也迟迟不敢举枪。每次fbi外出执行任务时,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借口不去,只做一个在‘屋里呆’的鉴谎专家。我们干刑侦的都知道,这样下去,长此以往封闭自己是要出事的。于是乎,我就和威尔曼达成协议,让他以‘微反应&心理学专家’的身份加入到我们特殊失踪专案组当中。”
俞局在提及“害怕枪声”这个关键细节时,熠岚身子一颤,记忆顺着俞是的话音撕开了一道道的裂缝。
不由得,她想到了两个细节。其一,是之前他们与林组一道去调查仇茜时,詹少以防她二度自杀,对其进行了及时营救。但当时,由于仇茜醺酒,导致詹少在营救她时,身子不小心压到了地上的玻璃碎片,不小心被割伤了手。回到市局后,熠岚本想借口给他擦药,窥探他长袖之下的秘密,可詹少却龇牙咧嘴起来。那时,舒皓正在玩一款射击类的单机游戏。原来詹少的龇牙咧嘴并不是因为忍不了疼,根因是在这儿啊。
这其二,是在钱方系列失踪案暂告以段落时,她与舒皓本想约詹少一块去玩射击的。那时,他冷淡拒绝的语气令他们十分愕然,现在想来,这些都是有据可循的。
面对熟悉的人,面对熟悉的环境,是威尔曼与俞局给詹少设置的心理屏障。他们希望詹奕凯有一天,可以鼓起勇气,走出这些屏障,解放自我。
“孩子啊,我不知道这个独眼男人,为什么又会忽然出现。”毕竟在俞局心中,独眼男人是真真切切死的人。一想到这里,俞是惊讶地挑了挑眉,就此按下正在震动的手机,他看一眼熠岚,继续说,“但你也看出来了,他们这帮人正在或多或少的参与着什么,钱方失踪也好,彭氏姐妹被害也罢,都与他们脱不开关系。”
熠岚注意到,俞是说的是“他们”,而不是“他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