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什么有发现?”身后有脚步声响起,詹少转身面对熠岚,见她眸光黯淡,脸色微沉。
市局,特殊失踪专案组办公室。
视频中,彭颖姗缓缓走向天台,林察听见杨子煜细声柔语地解释起来:“我平时有收集素材的习惯,所以会架上一支望远镜与远程摄像机进行取材。这座城市里任何角落的一草一木,都有可能成为我的画中景。”
杨子煜的这番话,林察当然听的明白,他在表明,能拍到彭颖姗坠楼纯属意外。
影像中,彭颖姗一步三个趔趄,精神恍惚地走向天台。她像是受了什么蛊惑似的,自己迈步走向了死亡。
“又是自杀!头啊,这还真和记忆宫殿系列案件一样啊。”舒皓嘟囔。
杨子煜眼见他们要讨论案子了,起身想走,却见林头一个胳臂将他按回到凳子上:“大画家,你拍下这段视频的时间是几点?中间没有切换其他场景吗?”
“大概两点半吧,我支好远程摄像机后,就去洗澡了。”杨子煜抬手扶了扶眼镜,这个动作林头看过耗子做过几百遍了,可杨子煜一扶眼镜,林察总觉得眼前的画家有种“斯文败类”的错觉。
“大半夜的不睡觉,找素材?”林组猝然问。
“艺术家啊,头儿,你懂的。”舒皓替子煜应道。
舒皓在说话时,杨子煜的脑海里回闪出一幅幅关熠岚的身影。他总爱在窗口支起望远镜,原先可不是为了寻找绘画素材,而是为了看她。
“那你洗澡用了几分钟?大概是几点切断了视频的录制?”林察的问话,适宜地切断了杨子煜的回忆。
“洗澡这种事儿,和案子无关吧。”杨子煜回神,说话的声音依旧温柔,但细长的双眼里却透出“老子爱洗几分钟就洗几分钟”的表情,林察接下他的话茬,颇有礼貌地问道:“有关,还请杨画家看在熠岚与耗子的面子上,详细地再讲一遍当时录制视频的前后情况,警民合作嘛!”
林察久经“刑”场,一目了然杨子煜的心之所想。而杨大画家,为了能够等到关熠岚,自然很愿意原原本本地将昨夜到凌晨后自己的“行踪”都叙述个遍。
便民小区,詹少单手靠在书架上,他侧过身子看向关熠岚,重复着方才她所说的话:“你是说张美芬的衣橱里有男婴的衣裳?”
“是啊,很明显看的出来那是给男婴穿的。”物证袋里装着一条三角裤和一双婴儿鞋,熠岚的目光在姐姐彭颖丹的房间里来回打转,思考片刻后,她道:“这是一个四口之家,彭颖姗也没有弟弟,该不会是当妈的把妹妹杀了吧?”
“不会!”詹奕凯翻开“全家福”相册,他摘出几张有代表性的照片,手指在照片上微微划过,道,“你看,从小到大,彭家父母与两姐妹一共只照过四次全家福,你找到什么特别之处了吗?”詹少转身问熠岚。
熠岚拾过相册,照片上,除了姐姐彭颖丹之外,其他三个人,都像是提线木偶,表情木然。彭家父亲离两个女儿的距离也很远,张美芬表现地更加甚然。
“那你再看这一张。”詹少有意地跳过了中间两张,关熠岚的表情瞬间愕然,她摇了摇头:“这也太明显了啊。”
“这张照片摄于2个月前。如你所看,张美芬已经紧挨着彭颖丹了.....”詹少掐断了后半句话,楼道里张美芬端着花茶走了上来。
“两位警官,辛苦了。颖姗这孩子啊,从小就不懂事,也爱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,我想啊,指不定是和哪个网友出去玩了。”张女士企图说些什么,想让自己“蒙混过关”,这番猛然健谈的态度,表演痕迹拙略,眼前漂亮的女警察看不下去了,一面亮了亮证物袋,一面厉声对张美芬说:“她没有失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