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从这里开始查。再干净的社交记录，都不可能抹去一个人在日常可能出现的任何差池与异常。”林察示意梁璐与关熠岚跟他走，舒皓却忽然提高音量：“头儿，我想现在有一个地方比高阳中学更应该去。”

“什么地方？”

“老游泳馆。”键盘噼里啪啦地敲响，舒皓继续说，“根据刚才彭颖丹的叙述和姐妹俩昨天晚上22:00-23:00的手机信号显示，昨夜彭颖姗呼救的地点，应该就是她所待的最后一个地方——市老游泳馆，只不过现在，手机.....”

“关机”两字还未说出口，林察便支詹少一道，四人如发动的引擎，呼啦一声蹿出了门。

“干什么玩意？风风火火的，”俞局手拿缉毒队审讯抢劫犯的报告，问向仅在办公室里的舒皓：“什么案子，那么着急？”

“大记者彭颖丹.....”

“失踪了？”舒皓接过报告，定位了抢劫犯招供的废弃工厂毒品交易点，转而应下局长的话茬：“的妹妹失踪了。”

“你小子，说话能不能不大喘气！”俞局将手中的报告卷成一轴，提拎起来，往舒皓的头上敲去，耗子机敏地躲开，转而瞥了一眼报告，道：“局长，这个垃圾站......”

“废弃工厂是固定的交易地点，但是垃圾站并不是固定交易地点。陈昂与林平之这两个抢劫犯都不是资深毒友，只知其一，不知其二。”俞是顺势推推老花镜，神色严肃异常，“缉毒队人手也有限，一部分人去蹲点废弃工厂了。你把全市最隐蔽、最可能成为毒品交易的垃圾站，都给我标注好了。”

“......”

“最隐蔽、最可能成为交易地点的垃圾站，”这话说了等于没说。舒皓嘀咕，目送俞局离开。可还没过去一分钟，老局长又回过头来，郑重其事地对他说：“还有，关于毒品线的任何进展你都可以直接向我报告，千万记得，不能让詹少知道，明白吗？”

“喳！父皇，小的明白！”

“这都哪学的，一套一套的。”老俞提起手，这一手落下，稳稳当当地敲在舒皓的头皮上。小耗子哎哟一声，俞局厉声道：“我看你小子，不打就是不长记性。”

“父皇.....哦，不，俞局您慢走，您慢走。”

俞是一走，小耗子便一连剥开桌子上的好几颗奶糖，他一面嚼着糖，一面拉开地图，索性将乌市里大大小小的垃圾站所处的基站，都做好了标注。

位临市区与郊区交界处的市老游泳馆“左拥”价值连城的新商圈，“右抱”待价而沽即将拆迁的老城区，地皮已经被炒出了天。

林察与詹少并排走在前头，梁璐紧跟其后，熠岚落在最后，她径直走至馆长办公室。

关熠岚想去要游泳馆的监控来看一看，但年过中年就匆匆谢了顶的谢馆长对她两手一摊，颇为无奈地说：“警察同志，我们的监控坏了呀。”

“坏了？！那馆外的呢？这附近的监控.....”

“警察同志，这地方要拆迁了呀。附近的监控早都坏了呀。都大半年了，也不见的谁来修一修呢。”谢馆长语调夸张，脸上的微表情生动至极。熠岚点头致谢，刚走出数米远，谢羽便追了上来，“我说警官，这片区域拆迁后能有多少钱啊？”

“这你问错人了，我是来调查失踪案件的。”

“失踪？谁失踪了？”谢羽表现出来的格外关心让熠岚很是讶异，她放慢脚步，拿出手机，回头将彭颖姗的照片递到谢馆长跟前：“见过这个女孩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