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眼下,还有更重要的事要问,詹少并没有时间打趣她。他看见白荟欣的视线长时间地盯住其中一张画,画中的男人只有一个侧脸,耳垂下有一道疤,正是方才舒皓发来的,他与梁璐在天桥上查阅到那个监控里的可疑人物。
果然是“青梅竹马”,还真是默契。詹少心里默默一念,将豆腐脑放到桌子上,示意熠岚自己去吃。随后他坐下来,温柔地笑了,对着白荟欣比划起来。
——白小姐,这个留红疤的男人,也经常来买花吗?
好像是他。白荟欣点点头,又摇摇头。拉过詹少的手,走至储放花种的房间。
——长得不太像,至少当时来做志愿者的时候,他的头发还要长。
——但是这个疤,很像。位置和长度都很像,白荟欣停顿了几秒,又摇了摇头,重新比了比手势,詹奕凯翻译道:“她说这块疤不是像,而是一模一样。”
“那你问问,她为什么会对这个红疤男人记得如此清楚?”林察在一旁提醒道。
詹少的目光从关熠岚身上扫过,他略带赞许地看向她,对其出神入化的绘画功力表示了赞赏。于此,心海泛起一丝波澜:这么好的画功,怎么不去做画家?为什么要跑来当警察?
刚才,在林察的描述失踪组前史时,他便发现了些许端倪。
眼下的熠岚,对詹少这一个颇有含义的笑意不明所以,她只得将头再一次地埋进豆腐脑中。
半响,詹少回头,朝向林察与熠岚,说:“她说,除了金树以外,只有红疤男人和钱嘉成,会在空余的时候帮她一起整理花柜,还帮忙搬运过卧室的花瓶。不过......”
林察的电话响了,他示意詹少先停一下,转身走出了种子储物间。
“不过什么?”说到一半的话,像卡在喉咙的鱼刺,吞不下来,吐不出去,十分难受。
“不过,我没有想到你吃饭的样子,竟也可以这么可爱。”也不知道詹少是不是有意要卖关子,熠岚只看见他走向自己,半途中还拽了一把桌子上的纸巾,二话不说地往她的嘴边擦去。
这一个亲密动作,让关熠岚身子一顿。她有些不好意思,但詹少却走至她跟前,眼里含着似笑非笑的挑衅,撇嘴一笑:“不过我没想到,我是他的孩子,而你是我的孩子。”
“......”林察一回屋,听到的便是这一句。他顾不得揣摩詹少爷“活学活用”的本意,就地吼了一句:“快跟我走,小耗子查到仇茜的行踪了。”
“喂,大专家,你可别欺负我们不懂手语,”熠岚用的不是“我”,而是“我们”,她仗着林察在跟前,谅到詹少一定会回答,问道,“刚刚白荟欣还‘说’什么了?”
“她‘说’,这个男人,原本耳垂下是没有疤的。而且,他从前来店里时,和钱嘉成经常说说笑笑的......”
詹少的后半句话不用说,熠岚都明白他的意思了。多半是这条红疤的由来与钱嘉成脱不了干系。
案子越来越棘手了,失踪组三人抬头,此时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