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储藏花种的地方,也是平时她的花室。”詹少不知何时也跟到了这里,听到他的声音骤然响起,熠岚回头,却看见了他与白荟欣的手不知何时拉到了一块。
岚vs璐:“......”
林察倒是读出了白荟欣眼中安定的力量,想必这忽而散出的安全感与信任感,定是詹少给的吧。
老林回过头,正当他示意詹少再“问”些花屋、金树与钱嘉成三者之间的关联时,关熠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路:“头儿,有发现。”
几人寻音而望,见花室里头,一间小房间的墙壁上,挂着一张合照。很快他们在照片上找到了白荟欣、钱嘉成与金树的三人。
——白小姐,这照片是用来记录什么的呢?
詹少脱开手,比划起来。他目光柔和地望向聋哑女孩,白荟欣定了定神,“说”起了这张照片的故事。
照片照在四年前,她那时还没毕业。家境很一般的她,常常要做多份兼工,才勉强凑够学费。她是在一家花店打工时,认识了经常来买花的戴尔。后来,和戴总熟悉了一些后,就认识了钱总。他们资助她顺利读完大学,后来又帮她开了这家花店。花店开业那天,有很多志愿者过来帮忙,金树便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。
这听起来像是一个极其简单的故事,但林察总觉得这里面有太多意外的巧合了。这些巧合将白荟欣、钱嘉成、金泰之、金树和戴尔连在了一起。他琢磨着白荟欣口中的故事,离开花屋时,已经是子夜了。
脑子里又想到了那位写邮件的神秘人,林察念叨:此人究竟为什么会放白荟欣回来?难道为的就是给我们讲一段四年前的故事吗?这个人,既然告诉过金树,金泰之身上背着命案,可他却将透未透。难道说,这个故事里的戴总才是破案的关键?可这戴总的样貌,总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......
“梁璐,你去查一下这个戴总的资料。”
“是。”一说起查案,梁璐像打了鸡血。熬了两个大夜,她面容到底还是倦的,可没出一会功夫,她就消失在林察的视线中。
詹奕凯毕竟还是个男人,有诸多的不方便。林察暂且将熠岚留在了花屋,陪她过个夜。不知为何,林组长总觉得花屋还会有意外发生,看来,还得尽快想办法解决白姑娘的住处才行。另外,明儿个得通知痕检组的人过来一趟,看看花屋里还有没有其他可能遗漏的线索。
林察是组长,遇事总要考虑周全,并要分配好每一个组员的任务。所谓能力越大,责任越大。
“叽咕”,这时,这位“责任重大”的林头的肚子很不适宜地响了。他示意詹少与他一道去吃点东西,两人就此穿过深长的巷子。
詹少见林察眉头紧锁,他从裤袋里摸出中华,递给头儿一根,又给自己点上了一根。
巷口的最深处,是一家老字号的早餐店,从半夜十二点一直营业到次日九点。
早餐店的生意很好,两人各买了一份酸辣粉和油条,蹲在马路牙子上吃了起来。
滚烫的酸辣粉下肚,林察拽过油条,“大卸八块”起来。他的额头有细汗冒出,转头望向詹少,人还穿着那件皮衣,不动声色夹着粉往嘴里送去。
嘿,倒是能吃苦的主儿。
与他粗鲁的吃法不同,詹少吃粉的样子很小心,仿佛卸下了他那张纨绔子弟的面具,温柔的月色将他“裱”成一幅名贵的画。
画中人的眼,透出沉沉的哀色,这孩子的心思那样重,让林头看见都有些心疼。也不知是不是才回国的原因,詹少拿筷子的方法着实很奇怪,两根筷子就像床头打架的夫妻,总是磕碰在一起。
如此别扭的握法,让林察有些哭笑不得。这不,“床头打架床尾也不一定合”,到底是詹少心不在焉,还是筷子不听使唤,油渣子在不经意间糊上了他的嘴角。
“嘴。”林示伸出手指了指,没想到詹少并没有听明白。要知道,林头儿可是个喜欢“动手不动口”的君子,他从兜里掏出手帕,抡起胳膊就朝詹少的嘴边揩去。
“......”
詹少被这忽如其来的亲密动作吓了一跳,而此时,已有陆陆续续吃好早餐的人从店面里走了出来,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他俩。
人们的小声议论终于让林察感觉到了气氛的微妙,他缩回了手,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半响才挤一句话:“其实,你和他们一样,我都会当成是自己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