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道疤,詹少倒是听俞局提起过,是五年前,林察时任刑侦队副队长时,抓捕抢劫犯留下的。至于林头,为何会从刑侦支队的副队队长“降职”为一个专案组组长呢?俞局没有说,詹少也不多问。
林组已经四十多了。深浅不一的皱纹早已爬上脸,交织着额前细长的刀疤。年华砥砺间,它们早就合二为一了。安静地躺在骨子里,迸发出摄人心迫的力量。
在詹少看来,林组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。尤其看他抽烟的时候,眼里会盛上几丝忧愁,似在想什么人。
两人重新走进会议室时,熠岚他们三个正在讨论案情。詹少发现,无论是在哪一个场合,熠岚与舒皓两人的身体语言距离都很相近,这说明,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。
而舒皓呢,每每说到案情时,眼神会时不时停留在梁璐身上,他在寻求她的肯定,同时他伴有口水的吞咽现象,这也表明:他喜欢她。
当詹少走到熠岚身边时,见她又重重地龇了下鼻子,转竟朝他厌恶地皱了皱眉。他与熠岚相识还不到12小时,这漂亮的女警察已经第三次龇鼻了,第二次的对象不是他,而是组长,林察。
詹少明了,就目前而言,他与林察的共同点,除了抽烟,还能有什么呢?
原来,这女警察不喜欢烟味。
“头儿,有一个情况得报告一下,碎手指的包裹上除了有红色粉末外,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。”既然讨厌烟味,詹少便没有挨着关熠岚坐下。他才刚走过桌子的一角,便听见她继续说:“而且很奇怪,包裹里的两根碎手指上,也有这样味道的——蜜桃。”
“你下午不是说过吗?说割下手指的凶器是一把水果刀。”梁璐提醒道。
“难不成要把近日吃过蜜桃的人,全都抓起来?以受害者来推出谁是凶手?这个要查到猴年马月去啊。”小耗子推推眼镜,道。
“呐,某些人不是在我们警方赶到现场前,就勘察过现场了吗?说说呗。”熠岚忽把目光移到詹少身上,他坐在桌子一角,眼神淡然,似在想心事。
“喂,现在可是你走神了。”熠岚敲敲桌子,詹少冷冷一笑:看来这警花,还挺记仇的。
“我是勘察过现场,但那个时候,茶几底下并没有包裹。”詹少微微皱眉,他起身,走到白板前,转过身去,果然在头写上了“三”字。
“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三点,挑衅。”抬手将“炸.弹”与“碎手指”两词圈了出来,他敲了敲白板,说道,“碎手指的出现,表面上看起来是为了引起恐慌,可实际上,这是针对我们的一次挑衅,也就是说诱导钱嘉成失踪,是凶手设置的一场游戏。而这场游戏的第一步,便是装病。”
“不对吧,第一步应该是买花,不是装病。”詹少还未说完,梁璐便提出了不同意见。
“对,捧花在婚宴前夕被莫名其妙的调包,这的确是个疑点。”詹少看一眼梁璐,继而道,“但是,甘伟已经告诉我们,早上八点半时,捧花事件已经发生了。新郎官明明知道宴会是在午时开始的,为什么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去买花?这说不通吧。”
“所以你认为,买花只是借口?那么他装病的目的呢?”熠岚扬眉,朝白板前高长的身影望去。
“我前面说了呀,这是诱导他失踪的第一步。”詹少沉重的眸色,忽而一跳,饶有深意地看向关熠岚,那眼神仿佛在说:现在愣神的,可是你喽。
熠岚:“.....”
“按照你们的意思,钱嘉成是被诱导失踪的,会不会诱导者就是那个引爆炸.弹人?”林察适宜地插话进来,“他选择一个监控盲区引爆炸.弹,目的真的只是掩盖罪行吗?他想掩盖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