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可以告诉我,钱新郎在失踪前有什么异常吗?”
“异常?”甘伟眼皮一跳,随即道,“还当真有一个异常,在我们早晨八点进酒店时,他曾经捡过一个纸团。”
“纸团?什么纸团?”
“一开始,阿成以为纸团是哪个熊孩子恶作剧丢到他身上的,我走在他前面,并没有看见那个‘熊孩子’。因为下了婚车之后,他忽然走地很慢,于是我就回过头想等他,谁知他忽而把纸团塞到了口袋里。”
梁璐:“也就是说,你没有看到纸团上写了什么?”
“是。”
甘伟在回答警察提问时,神色担忧,而另一角落里的何露却一直很紧张,你来我往的几次询问后,林组发现仇茜仍在哭泣,他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巾,将它递到新娘跟前时,眼神停留在她隆起的小腹上。
临走出化妆室时,詹少的眼眸从梁璐身旁的甘伟身上扫过,转而若有所思地朝门口走去,然而,一走至休息室门口,熠岚努力翻爬窗台的身影打断了他的思绪。
詹少轻笑,眉宇间的痞气更浓了些。熠岚回头冷冷瞥他一眼:“笑什么笑,过来搭把手啊。”
“你求我啊。”
“想的美,你可是妨碍警方办案,你知不知道,我可是有理由逮捕你的!”
听此,詹少耸耸肩,唇畔浮起一丝淡笑:“那是你的自由!”他说罢,扭头,转身。
“喂,你......”真就这么走啦。熠岚话锋未落,假装转身的詹少已经回过了头。他走上前,伸出双手将她稳稳地往上一拖,随即自己一个纵跃,也跳了上去。
“美女警官啊,看来缺乏锻炼啊!你的肾......”
关熠岚:“......”得,二小时前她刚损过舒皓,两小时后,她就被却被吐槽了。
詹少见她愣了神,刚要开口说话,“嘘!”熠岚的出声打断了他,指指窗台,她用套上手套的指尖摸了一把散在窗台上那些稀稀拉拉的黑色粉末。
两人顺势落地后,目光都触及到窗外的那面白色墙壁。凹凸不平的墙面中间裂开好大一道口子,散布在周围的线条如树枝般延展开,那是明显子弹划过的轨迹。
弹痕!原来室外才是爆.炸的第一现场。
詹少的视线至上而下,熠岚在他身边蹲下,见他正在用手扒泥地。此番认真的模样,与方才纨绔不正经的样子,倒是判若两人。
也不知为何,此刻的她,又一次想要撩开他的长袖一探究竟,却被他迅速地闪开了身子。
“啧啧啧,你真对我这么有兴趣啊?”詹少挑眉,“你有多余的念头倒不如集中放在案子上去。”
这话一出,关熠岚的身子顿时一滞。
少顷,他的目光从她的身上略过,似发现了什么,撩过她手中的另一只证物袋,放了进去。
熠岚凑过头来,低头一望,见证物袋里又多了一丝羽毛。
“这羽毛,来自仇茜和何露鞋上的装饰。”脑子里回闪刚才在化妆室,林察在询问仇茜与何露时,他对她们脸上表情的解读。而恰时,熠岚低眸,像是看到了什么,忽然起身朝另一侧走去。
“有发现。”也不知她在泥地里又看到了什么,詹少只觉得她的声音也骤然变得兴奋起来,“是白色纤维,看起来像是从西装上落下的。”
这一瞬,两人对了个眼,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就在专案组勘察案发现场时,毗邻酒店的天桥上,有位带鸭舌帽的年轻人,正顺流而下。帽檐下,年轻人耳垂下的红疤若隐若现,他嘴角微提,露出了轻蔑的笑。
作者有话要说:保罗艾克曼,世界微表情研究的领军人物,同时专案组的不同惊讶反应,是他们初见詹少时,对他专业能力信任与否的最直接写照,将与下文,传统刑侦与微反应的“首轮交锋”中的某些情节一一对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