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那我出去玩了。”姬绿珠拿出旁边竹篮子里的布头碎料准备跟文果儿还有文德忠捺鞋,她笑道:“去吧。顺便把你写的字拿给我瞧瞧?”
文果儿把晾干的字迹摞在一起,给姬绿珠带过去。姬绿珠接过纸页看他一眼,“做沙盘要河边的沙子最好,等你文叔回来,让他去弄。”要是她或者文果儿去了。文德忠回家又该担心了,那家伙转弯抹角的,就差没说,我不在加,你不要出门了。
“出去玩小心点,饭点回来啊!”
文果儿应了一声,“好。”漫步走向院门,很快又回来了。姬绿珠还在看文果儿的字迹。果果天生就是的读书的料写的非常好。她听到文果儿的脚步声,“怎么回来了?”
“突然想到不出去玩了。”
其实是发现文德忠把院门锁了。
姬绿珠垂眸,把纸张放一边,只是道:“待会儿娘给你做好吃的。”
而另一边,文德忠直接去了孙妙手药房。昨天他忙,来时孙妙手不在,他没等。特意打了招呼今天来,现在他就去了。
孙妙手那日回去,半路遇上来接他的儿子。他把老虎肉递给儿子拿着,说起了文家的事情。他信誓旦旦道:“文家那个傻子,还以为他媳妇有了。花那么多银子,白花了。”
孙妙手的儿子没有接话,他想起犀牛村老张家媳妇,“爹,你忘了老张家媳妇了。”
老张家媳妇说是有了,可是把脉没有。结果后来没注意落了胎。为这事,孙妙手儿子出钱摆平的。
一提老张家媳妇,孙妙手脸色难看,他也想起来了。当时孙妙手要回去说清楚,孙妙手儿子猜文德忠可能还会上门来。再说文德忠疼媳妇,不会发生老张家的事。
昨日文德忠来,那大嗓门吓了他一跳。当时孙妙手正好出诊不在。孙妙手的儿子孙芳见了他。孙芳想解释一番,没想到文德忠听说孙妙手不在,就说今日来。那傻子脾气暴躁,离去速度又快,孙芳没拦他。
文德忠这个大傻子脾气不好惹,今天孙妙手特意没来药房。
孙芳准备了那腿老虎肉的钱包在红封里。引文德忠进内堂他寒暄了几句。给文德忠递上红封,“恭喜文兄,贺喜文兄……”
孙芳还没说完,文德忠打断道:“喜从何来?”
“……家父回家翻阅典籍后发现,嫂子可能是怀孕了。”这是孙芳早就想好的托词。
“你说我媳妇可能怀孕了?”文德忠声音特大。屋外所有往内堂里看。隔着布帘什么都看不见。
孙芳苦笑,递上红封,慢慢解释了一番。
因为媳妇爱钱了。文德忠离开时,带走了那笔“卖”虎肉的钱。走在大街上,文德忠脚下都是飘的。
媳妇十有八九是有了。
最多下过月可以确诊。
到时候,孙妙手免费去他们家坐诊。
文德忠一路嘿嘿傻笑,背着包裹,脚步轻快直接去了福运商行。
福运和云浮商行是金华县最大的商行,两家隔着一条街,是对头。装潢和名字都差不多。谐音,一般外地人不熟,就会找错地。
文德忠卖老虎是出了名的,他一走进那两家店铺。云浮的跑堂就在门口招呼,“收购虎胶,虎皮,虎骨喽。价格高昂,好商量。”入冬了,虎胶,虎皮,老虎身上所有东西都是畅销货。
他断对面福运的财路,有掌柜的默许。
文德忠回头看他一眼,踏进福运商行,挂着他招牌式的嘿嘿傻笑,“李掌柜,我卖虎胶。”文德忠打老虎出了名,一同出名的还有他的傻,还有他的脾气。
一头顺毛驴,牵着不走,打着倒退。
要哄!
要他高兴。
李掌柜听声音,看他一眼,见着个四方脸,剑眉星目的男人。他手里擦玉盏的动作顿了一下,“文家老三。”先是诧异,他看人的眼力还是有的。
“嘿嘿,是呢。”文德忠接过话,他把包裹往柜台上一放。“二百六十两银子。”
李掌柜皱眉,以前送虎胶过来卖可没这个数,若是虎皮又便宜了一点。虎皮可是贵族才能享用的起,甚至算是贡品。在他们手里走一圈,三百多两银子翻一倍。
李掌柜放下玉盏和帕子,到文德忠面前把包裹打开。里面十罐虎胶用蜡封好了,罐子上面缠绕着一只寒梅,很好看。与以往不同
“你虎胶数量不够,哪有那个价格?”李掌柜垮下脸不高兴。手一放打算就不要了。
福运商行的掌柜比对面浮云商行的掌柜手段光明磊落点。但并不代表文德忠是傻瓜,现在虎胶本来难得,更何况涨价了。想因为他是“傻子”就用以前的价格交易是不可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