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章 第 7 章

胆汁质与抑郁质 打簿 2282 字 8个月前

心情好了就多施舍一个字,不疼。

“你现在最想做什么?”郝医师问:“想过吗?”

“治疗结束,回去陪我父母。”楼玉微不可闻松了口气,“他们前段时间还给我打过电话,问我今年还回不回去过年,我有那么一瞬间想告诉他们,但我马上意识到这很不孝,就打住了。”

“为什么你会觉得告诉他们你抑郁了,这是不孝?”郝医师试探性问道。

“报喜不报忧么。有些人四五十岁下个腰可能就没了呢,我父母都差不多五十好几的人了还让他们为子女担忧,这像话吗。”楼玉顿了顿,又说:“我父母并不是无法理解抑郁是什么,实际上他们经常能看出我压力大,让我多和他们聊天,去心理咨询。”

“我为此感到惭愧。”

一如她所说,父母是她唯一的牵挂。

楼玉近日来的情绪并不好,晚上休息前做日常问卷,她填的是无法保障夜晚安全。

因此,护士值夜查房时特别巡视了3003室,所幸这一晚安然度过,无事发生。

说是安然,其实也不太平,楼玉前半夜基本没能睡着,一直到后半夜焦虑过度,甚至无法闭上眼睛。

护士再次进来查房时,她无法再佯装入睡,主动提出:“给我seroquel。”

她的呼吸沉重,声音细弱,护士不得不重视的拿来了体温表,事实证明她没发烧,只是失眠和焦虑时的症状。

不仅如此,她还头昏脑胀。

如有一片乌云盘踞在大脑中。胸腔里似有一团气体在发酵,濒临爆破的边缘。北方二月的天气,楼玉硬生生出了一身虚汗,直至凌晨四点,服了seroquel才昏昏沉沉地睡过去。

这一闭眼,直到中午才醒过来。

然而那种感觉却并不好受,最初的感觉是什么都听不到,眼前只剩白花花的一片,生理性眼泪没入枕头里,像是以此洗去眼里的不干不净,还她一片清明。

渐渐地,她看清房间里的环境,先是灿眼到花白的窗户,再是白色天花板……楼玉仔细回想一番从今到昨的情景,发现并没有发生意料之外的事情,松了一口气。

“你醒啦?”门外进来一个护士,是例行查房的,先前由于楼玉还没醒,所以需要安排个人特别记录这间房的病人,每隔十五分钟进来一次,记录病人活跃程度,以及凉了没。

“现在几点了?”楼玉嗓子干哑,喉咙微微疼。

“十一点钟了,你要不要起来吃点东西?”

闻言,楼玉没回,伸手摸了摸额头,以及皮肤表面炽热的两条手臂,道:“方便把体温表拿来吗?我可能发烧了。”

护士一惊,立马从口袋拔出一支体温表往空中甩了甩,随后递给她。

“着凉烧起来的吗?你冷不冷啊?”

楼玉摇摇头,努力把口水下咽,嗓子眼还是疼,就连扑到人中的鼻息亦是灼热的。

一分多钟后,楼玉把体温表拿出来,果不其然,是有点烧,发热了,但不严重。

护士:“嗐你先躺下,我去报备一下,给你拿个退烧贴。”

几分钟后,护士急忙忙跑回来,把成人退烧贴贴在她额头上,说:“你得吃点东西啊,不然没法吃退烧药,我让护工给你拿点吃的过来吧?就在房间里吃,估计你也没什么胃口。”

护工按照她平日的喜好端来了半碗粥。

粥只努力吃了几勺子,她实在没有胃口,神色恹恹的想吐。

吃完退烧药后,继续躺回被子里睡回笼觉才感觉心神都好了些。

其实她已经很清醒了,但脑壳热。疼——这种疼是一种钝痛,不剧烈,但沉重,有重压感。

这么一睡,又是两小时。

楼玉是被强光刺激醒的,准确来说不是刺激,而是她的睡眠时间满足了,先前伴着满屋白光也能昏沉睡去。

在护士进来后,她再次问了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