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成器族叔,你这是什么意思?眼下临安局势晦涩难明,大家都分不清楚日后的局势走向,你现在借着宗族大会把大伙逼到了肃王那里,日后若是陛下胜了,焉能有我等的活路?”
这些宗室里头固然有蠢人,但是同样也有聪明人,这一番话可以说是实实在在的说出了这些宗室们担心的问题,于是其余的人纷纷附和。
“就是就是,眼下这个情况,咱们正应该缩起脑袋,两不相帮,他赵肃王殿下若是真的一鼓作气正了大位,咱们也没有什么二话,拥立新主也就是了,可是他现在不上不下,偏偏还把我们都绑上了肃王府这艘破船,他日船翻了,我等祖传的爵位要丟不说,怕是连性命都难能保住!”
“成器叔祖,大家都是赵家人,你可不能这般害人啊”
赵成器给这些人围在中间,脸色平淡的听完这些宗室的话语之后,这个须发皆白的丹阳郡王,重新坐回了椅子上面,声音平淡:“诸位以为是本王要逼你们站队?”
“方才肃王殿下的话言犹在耳,你们也不是没有听见,现在是肃王殿下要你们站队,大伙现在在宗族大会上低个头,还能安全不少,如果被宗卫府找上门去,可就不是现在这样轻松喽。”
同样住在清河坊的致远公赵长敖皱了皱眉:“肃王他为什么这么做?咱们虽然都是天家血脉,但是自世宗皇帝以来,咱们不仅被代代推恩,后来更是封地也被削了去,说句难听的,不过是被朝廷豢养在临安城里废物,咱们站到肃王府那边,又有什么用处?”
赵成器眯了眯眼睛,轻声说道:“这句话倒是问在了点子上,如今朝廷六部肃王殿下直接掌握的就有四部,政事堂也在谢相的掌握之中,西北边军包括朝廷禁军,都是肃王殿下的嫡系,他现在要权有权,要兵有兵,说句各位可能不爱听的话,咱们对于肃王殿下可以说是可有可无,他今日能抽出时间亲自到宗人府来,已经是给足了咱们面子了。”
“以老夫看来,肃王殿下之所以这般看中咱们,目的就是为了一个名分,他需要咱们这些姓赵的人,在关键时候,替他摇一摇旗子,喊上那么几声。”
赵长敖愣了愣,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族叔是说劝劝进?”
赵成器微微咳嗽了一声,轻声道:“老夫可什么都没说过,不过同是赵家人,老夫劝你们一句,眼下朝野大权都在肃王殿下手里,各位想要继续潇洒享乐下去,就千万莫要逆了肃王殿下的心意,否则别说爵位保不住,就是身家性命也会悬与刀刃之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