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年,镇守江宁的司空雷大将军,被杨吉诬告,最后进京受审,司空候府的下场是满门抄斩。
而司空家的罪名,是勾结北齐,意图谋反!
杨吉听了陈静之的话之后,脸色微微变了变,他抖了抖自己花白的胡须,沉声道:“司空家当年却有不轨之嫌,老夫也只是奏知陛下,当年司空家的案子也是陈相你亲自定下来的,可不能全赖在老夫一人头上。”
司空候府的案子,是一桩实打实的冤案,别的不说,司空雷镇守江宁十余年,如果他真的有反意,只需要放开江宁门户,北齐大军早就南下灭启了,怎么会落得满门抄斩的下场?
这件事,当年政事堂几位宰辅每个人都插手其中,这件事几个人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愧疚,此时旧事重提,几人心中都有些发寒。
陈静之伏案磨墨,不多时一篇参奏征西大将军林青的奏章就已经出炉,文辞不说华美,但紧凑无比,但凡可以通读公文之人,一读之下必然会对那个“割据西南”的大军阀林青破口大骂,少不得吐几口口水,骂上一声反贼。
奏章写成之后,陈静之抬头环顾了一下左右,开口道:“诸公都来看上一看,如果内容没有什么问题,咱们便都在上面署名吧。”
说罢,他把奏章递给距离最近的高明玉,高老大人读完之后,擦了擦额头的汗水,传给了右仆射李宴清。
能进政事堂之人,无一不是才思敏捷的大才,他们通读文章自然极快,没过多久,这一份篇幅不短的奏章就在五位宰辅之中传递了一遍,陈静之收回奏章,低头问道:“诸位以为?”
高明玉摇了摇头,从座椅上起身,呵呵笑道:“老夫年纪大了,不想再在政事上多做纠缠,即将致仕,更不敢与那位肃王爷不死不休,这奏章,老夫就不署名了。”
说罢,他摇摇晃晃站起了身子,朝着政事堂门口走去。
谢康随之起身,深深的看了陈静之一眼,走到政事堂门口之时,谢康回头开口说道:“陈相珍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