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以往的大朝会颇有不同的是,平时几乎从不参与朝会的肃王显,此时与大都统王象一起,并肩站在百官右侧第一排。
左文右武。
大朝会开始以后,政事堂诸公开始向萧太后汇报政事,几位宰辅也不管萧太后听懂没有听懂,只是一股脑把过去十天的重要政事说了出来,毕竟高坐龙椅右侧垂帘的太后娘娘,只有旁听之权并无决断之权。
萧太后一边听,一边侧目看向赵显,只见赵显正在闭目养神,萧太后只能微微叹气,对着李怀吩咐了一句。
大内官越过帘子,对着文武百官尖声说道:“太后懿旨,诸卿议事。”
“慢着。”
左仆射陈静之踏前一步,手持朝笏,对着幽深的帘子躬身说道:“太后娘娘在上,老臣要参奏一人。”
萧太后不方便跟众人直接说话,只能让李怀代为转达:“如今天子年幼,朝中诸事哀家也只是代天子旁听,并无插足政事之权,朝中诸事陈相与另外三位辅臣商议就是,不必询问哀家。”
陈静之冷声道:“启禀太后,老臣要参奏之人,正是辅臣之一,因此无法商议。”
“陈相所奏何人?”
陈静之跪了下来,沉声说道:“太后娘娘,自先皇龙驭归天之后,肃王赵宗显多有不轨企图,前些日子更是明目张胆的出动宗卫府人员,在临安各县已经京畿诸府之中招揽乡勇充入宗卫府,据老臣查明,新入宗卫府之人足足有万余!”
他这话一出,百官为之哗然,尽管在座百官人人心知肚明,陈相不可能与肃王府这种外藩和平相处,但是众人万万没想到,陈相下手如此之快,先帝大行才十天而已,左相大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对肃王下手了!
陈静之转脸看向赵显,目光炯炯,冷声道:“这宗卫府编制从太祖皇帝以来就只有三千人,肃王显一无朝廷公文,二无陛下旨意,就擅自招兵买马,其心可诛!”
说到这里,陈静之转头看向户部尚书陈廷玉,开口问道:“陈尚书,宗卫府募兵,户部可曾拨银?”
陈廷玉看了一眼赵显,心里有些犹豫,但是他还是不敢得罪陈静之,只能微微摇头:“户部不曾与肃王殿下响银。”
陈静之冷眼看向赵显,语气不善:“肃王殿下可有什么要解释的么?”
赵显睁开了眼睛,转脸看了一眼陈廷玉,这位户部尚书被他一眼看来,吓了一跳,连忙缩了缩脖子。
赵显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弧度,然后正眼看了看陈静之,开口问道:“敢问陈相,自太祖皇帝以来,可有任何条陈规矩,规定宗卫府人数不得超过三千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