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室,是指成康皇帝最为喜爱的那座凌虚阁。
能位列政事堂,经常出入凌虚阁的,才能算是在启国朝堂有了自己的大声音。
不过,赵显并不怎么想进那座政事堂,甚至连凌虚阁他也不是很爱去,他的价值观跟这个时代的大多数人,都是不同的。
换句话说,如果他的生命不受到威胁,他懒得花心思跟别人去去争权力,去斗心眼。
不过,从目前来看,这种想法是不可能的,临安城那些文官,不知为何就对他恨之入骨,启国上下更是有一大批武将的身家性命,也系在了他的身上,由不得赵显散漫下去。
想到这里,他对着谢建一笑:“无碍的,谢康表叔不是步步高升,在临安登堂入室了么?”
“那是你征西楚的功劳。”
谢康脸色抽了抽,低哼道:“你在西楚立下了这么大的功劳,即便你父亲赵长恭也有些逊色,朝廷居然毫不封赏,只换给了二郎一个政事堂的名额!”
谢康能在半年之内,从礼部侍郎直接登堂拜相,赵显起到的作用功不可没,这一点,谢建都看在眼里。
否则,以山阴谢氏的底蕴,谢康做到礼部左侍郎代行尚书事也就做到头了,最多在告老还乡的时候,给他上一个尚书的虚衔,根本不可能像现在这般步步高升。
礼部尚书到入政事堂虽然只有一步之遥,但是这一步之遥,不知道难死了多少人!
“你二叔他这个宰相做的也没有什么意思,他给老夫写信了,说另外四个宰相抱团做事,他在政事堂里说不上半句话,进与不进没有什么区别。”
赵显眯了眯眼睛,低声道:“陈静之这老货,在政事堂掌权太久了,他一日不下台,别人在政事堂就只是个摆设而已。”
“罢了,不说他了。”
谢建叹了口气,低声道:“七郎你从临安出来,一路在两浙西路打转,是有什么事情要办吧?”
赵显沉默了片刻,点了点头。
“江南的织造局跟布商这几年吃相太难看了,皇兄他让我来看一看,顺便给他送点银子回临安去。”
谢建愣了愣,随即目光低沉:“陛下他……”
这位谢家家主也看了出来,陛下这是在给新皇铺路了。
他想在死之前,尽量把路给铺平了,让所有的不安分因素都安分下来,好让那位今年才九岁的太子赵寿,安安稳稳的继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