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项云深的一个庶子,今年十三岁,尚在郢都讲武堂里学习,未曾满十六岁,不曾回藩。
这颗人头,代表着“陈国”与楚国之间,洗不清的深仇大恨。
与此同时,北齐在凉州的兵力,不减反增,而且北齐虽然增兵,但是却并不记着与楚君争斗,只是好整以暇的吊着西楚在凉州的十数万兵马,其中意味已经不言自明。
北齐是在给这个新生的“陈国”争取时间,能让西楚头痛的事情,齐人从来都是乐此不疲的。
……
正当三方势力在陈都城斗的不可开交之时,在暗处拨弄这一切的“罪魁祸首”赵宗显,早已经带着一家老小,踏上了回归临安的马车。
这天是腊月二十八,还有两天就到了除夕夜,载着赵显一行人的五辆高大马车,趁着夜色,悄无声息的进了临安城。
尽管也已经深了,临安的城门也早已闭合,但是守门的兵士见到赵显的马车之后,还是隔着老远就打开了城门,这些临安十二门兵马司的官兵恭恭敬敬的跪在路边,对着赵显的马车叩拜,悄无声息。
没有人敢惊扰赵显,即便在夜色之下,这些官兵们也能感受的到赵显的戾气,这位传说中在西陲就要扯旗造反的肃王爷,在临安军民心中,已经有了一个很是高大的形象。
这种形象有些像英雄,但更多的是像一个大魔王。
“肃王殿下回京了。”
赵显的马车走过之后,十二门兵马司的官兵们这才起身,交头接尾窃窃私语。
一名身穿将服的官长对着这些官名冷喝一声:“偏就你们嗓门大?当心自家的脑袋!”
十二门兵马司的官兵大多是临安人,这名将官说的也是临安方言,众多官兵对视一眼,纷纷闭嘴不言,乖乖的合上城门,临安城又陷入了一片宁静之中。
夜色里,五辆马车踏着临安城街道上的青砖,发出“踏踏踏”的清亮声音,五辆马车一路不停,直奔皇城左近的清河坊,终于在亥时初刻,停在了清河坊最大的那座宅子门口。
当然,这座宅子上写的是“陈府”两个大字,乃是当朝宰相陈静之的府邸,并不是赵显的家。
赵显在临安的肃王府,正在陈府的对面,说起来赵显与陈静之做了半年的邻居,两个人在清河坊里一次也没有见过。
更没有上门拜访这一说。
仿佛两个人天生就该是一对冤家,注定了要成为敌人。
马车在王府门口停下,赵显率先跳下马车,伸手掀开帘子,随后弯下腰,把项樱背在了身上。
“项大小姐,咱们到家喽。”
赵显面带微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