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小就不太爱搭理人,知心的朋友就只有一个,高中的时候还转学走了,她似乎已经很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日子,上大学之后吴曼萍希望她住家里陪自己,她能结交朋友的机会就几乎没有。
也不是用铁甲铜盔包裹住自己,只是从未有人想过对她敞开心怀而已。
周星域怕她冷,开了一会儿暖气,这会车内的温度有点高,姜千予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待在这么狭小的空间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,有点尴尬。
她问:“还有多久到?”
周星域侧过头,看她一眼,踩了一脚油门:“坐稳了,还有五分钟。”
出乎姜千予的意料,这个叫“远迹”的清吧不是坐落于高楼林立的商业区,而是在一个她印象里算是半居民式的老城区里。
姜千予跟着周星域沿着护城河走,她好久没来这一片,没发现河边竟然多了好多间餐厅,装潢十分现代。
在她小时候,那边一片都是买早点和修自行车的店,后来才慢慢多了些现代元素,没想到才几个月不来,又变了个样。
远迹在这条街的中心,位置还算不错。
推开门,周星域熟门熟路地领着姜千予直奔吧台。
一个长头发男人正在吧台前调酒,他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,配上他整个文青的打扮,令人浮想联翩。
周星域很大声地开口,担心他在音乐声之下听不见:“汪老板,今天人来得多吗?”
男人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来了,没抬头,而是啧了一声:“来是来了,一听见这鬼哭狼嚎的全都被吓跑了。”
周星域笑笑:“不至于。”
他示意姜千予往前站一点,然后和长发男人介绍:“汪老板,这位是姜千予同学,你前段日子不是嚷嚷缺个助手吗,我给你把人找来了。”
然后他指指长发男人,对姜千予介绍:“这是汪冶霖,汪老板,你别被他的外表吓到了,人家也是美院的高材生。”
怪不得,汪冶霖从上到下都给人一种忧郁文青的气质。
文青声音倒是挺man的,扯着嗓子吼周星域:“怎么说话呢周星域,我外表怎么了。”
姜千予一时插不上话,就在边上看他们撕逼。
汪冶霖和周星域有说有笑,他一个转身的功夫,很快就准了两杯饮品。
一杯威士忌给周星域,一杯莫吉托给姜千予。
“汪老板觉得女孩子还是喝点小清新的饮料,走吧,去坐会儿。”周星域一只手端着一杯,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。
姜千予在他对面坐下。
“那边那个唱歌的,就是我们……嗯,随便拉来的驻场,一会儿把他叫下来。”
姜千予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,台上正在嘶吼的男人看着很年轻,二十几岁的模样,绑着个脏辫儿,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t恤配破铜牛仔裤,倒是有点地下歌手的街头风。
她总结:“你认识的人倒是挺多。”
“嘶——”周星域喝了一口酒,接着说“你别看他们看起来怪怪的,其实都是好人,比你在之前那个酒吧遇到的人正派多了。”
姜千予在这点上和他抱持的意见相同。
这个清吧给她的第一印象就是很舒服,虽然灯光昏暗,但是从装潢到老板的态度都给人一种荣辱不惊大隐于市的感觉,在场的客人也都比较年轻,有几个看上去还是学生样。
“怎么样,你要想的话下周就可以来上班。”周星域问。
没等她作出反应,台上的男人唱完一首歌就跳下了舞台,直直往周星域的方向走来。
“唉我的周哥,您怎么这么晚才来,还带了个美女?”
周星域瞪了他一眼,给姜千予介绍,“郑泽磊。这是姜千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