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呀?”衡在张着水亮亮的眼睛认真地问韩莫霖。
韩莫霖重重地点了两下头,“千真万确!”
“行了啊,乱跟人扯的毛病一点没改,快开车。”
温斯倦终于冷冷开口,韩莫霖抿抿唇闭嘴,回过身去。
但偏头就见衡在似笑非笑地瞧着他,温斯倦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,向里走一步,坐她对面。
车缓缓起步,往度假村里能搞野餐的地方开去,即便没遇上衡在,俩人也准备在野外弄点东西吃,房车经常性被用来干这个。
“你这几天躲我做什么,去公司也找不到人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衡在环顾一下四周,陈设简洁,该有的都有,很适合生活。
“出差也是躲着你?”
温斯倦摸起桌上的烟盒,抬眸看看衡在,征询同意。
衡在颔颔首,给他一个“您请”的眼神,伸手捡走旁边的打火机,在他面前啪嗒一声,火苗便蹿上来。
“那倒不是。”
温斯倦瞧着那缕火苗,比车厢里的灯光还亮,眼前的女人明艳楚楚,叫人挪不开眼,却听她催:“快点儿,温总难不成是想等超过一分钟然后跟我殉情么?”
温斯倦抿烟在嘴边往前倾,吸燃,雾白烟雾哧哧朝上飘,随之低头一笑。
“笑什么?”衡在把打火机放回原处。
“没。”温斯倦应了声。
跟她玩欲盖弥彰呢。
衡在便将矿泉水瓶递给他,“帮我拧一下。”
“自己没手?”温斯倦掸掸烟灰。
衡在理所当然:“你刚刚不也没手给自己点烟。”
“打火机在你手上。”温斯倦饶有兴致地瞧着她。
“你要真想自己点,不会抢回去啊。”衡在晃晃水瓶。
温斯倦轻轻舔了下唇,笑中带着嘲弄,也接过水瓶给她拧开瓶盖,再递还,“总这样让男人给你拧瓶盖?”
“没有啊。”衡在喝了口水回答。
温斯倦笑了笑,“那你渴了喝什么?”
“露水呀,”衡在又加了句,“我们演员都喝这个。”
“......”
回答得可真义正言辞啊!
随后俩都懒得搭话了,一个懒散地坐着,衣领前两颗纽子都没扣,吸一口烟,精细的喉结就戳一下,瞧得那个喝水的眼睛直冒光。
温斯倦抽完烟,起身敲敲桌面,“饿就去翻冰箱,有吃的。”
衡在点了下头,问他:“想喝酒呢?”
“你开心就好。”
话音落地,他掐了烟,便到副驾去坐。
烟头泯灭在烟灰缸底,灰白的烟灰在那一层薄薄的水面上飘着,有的已经沉底,水是暗黄的色泽。
他懒洋洋偏头在同韩莫霖说笑,从这个角度看去,侧脸线条柔和泛着光晕,眉眼俊秀而醒目。
树枝在风中摇晃,挡风玻璃前被黑夜和灯光笼罩的道路漫长又寂寥。
衡在忽然想起十六岁那年第一次遇到温斯倦的场景。
......
她拍戏刚杀青,那天正巧是她的生日,吃完杀青宴,她忙不迭地打电话想问陈清回来没有,结果电话被陈清挂了,再打过去也是一样,一如既往收到陈清的一条短信:这段时间有事就找助理,别烦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