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次你姨父若是无灾无难,日后你要筹谋个差事也容易些。”陈氏见外甥已经听进去,依然不放心的晓以利益。
“爹,娘,表弟知晓轻重的,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了。”阮贤斌见没自己什么事,便有些坐不住,他约了人喝酒可不好爽约。
这个儿子自小被宠坏了,半点不知作为,陈氏无奈的叹了口气,“去吧!”
重阳节前夜,六皇子府外书房,一身天青色锦袍,姿态慵懒的言熙倚在花梨木圈椅上,白皙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册地理志,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,委屈的搭在圈椅的一侧。
秋风轻轻拂过,花窗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,一颀长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,来人正是宁国公府世子韦绍钧。
言熙早已见怪不怪,眉都不曾抬一下,依然故我的看书。早年两人偶有顽劣之时,偷溜出去,便是这般不走寻常路。这些年性子都收敛许多,可是韦绍钧还是改不了这习惯,来他这从不通报,想来就来。
韦绍钧在言熙这就是“自来熟”,走到花梨木桌边坐下替自己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喝着。茶水喝罢,见言熙半点没搭理他的意思,就有些端不住了。
“地理志能有多好看,我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你也能置之不理!”韦绍钧趋近书案,出口便是抱怨。想他好歹也是宁国公世子,出门不说众星拱月,可也极少有受冷遇的时候。唯有言熙对他视若无睹,可气又无奈。
“你这闺中怨妇的口吻何时能消停,我可消受不起。”言熙薄唇微启,淡淡的吐了一句,眼角的余光都没留给韦绍钧,修长的指节将书册翻过一页。
回回来都这样,韦绍钧不烦,他都看的腻味了。偏偏还是这种闺中怨妇般的抱怨,不知情的人一听,可不就要坐实他有断袖之癖了。
过了一会,言熙从圈椅中起身,径直越过鼓捣笔筒的韦绍钧走到桌边替自己倒了杯茶,优雅的掀了掀袍角,人便在杌子上坐下。“何事?”
“昨夜有人潜入了茗月轩。”韦绍钧将笔筒归位收起漫不经心在言熙的身旁坐下,暗夜里依然炯炯有神的眼睛紧紧的盯着言熙。
“可查出什么?”言熙执着茶杯随口问着,神情淡然的好似半点不放在心上。
“你希望能查出什么?”韦绍钧原本还有些期待,一听言熙这么说,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,顿时焉了。
“一座茶楼罢了,犯不着多花心思。”
茗月轩,京城里有名的富贵茶楼,自开店营业起,只有掌柜,从未有人见过幕后的老板。
韦绍钧点了点头,心中已有计较,复想起今晚来的另一目的。
“明日便是重阳,你可要去龙泉寺替贵妃娘娘祈福求寿?”韦绍钧满含期待的问询,最近无大事,闲的猫挠爪子。
龙泉寺峰峦叠翠,风景秀美,且寺中还种有许多花卉,后院成片的菊花,甚至还有一片桂花林。半山腰上就能闻到花香,可是难得的好去处。每一年言熙都要去龙泉寺祈福替鸾贵妃求寿,顺道赏景赏花。
“自是要去的。”想到母妃,言熙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浅笑,“也有好些日子没和大师对弈,此番无事,倒可以去那小住几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