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要看看,谁能笑到最后。
苏凉玉不肯见她。
子欢站在门外,屋里的人却始终闭门不见,所幸他进食正常,虽然吃不多,却不至于虐待自己。既然他此刻不愿意见她,那她便不再去打扰他,白天的时候他们依然见不到面,等到夜深人静时子欢才悄悄入屋,在床前凝望他的睡颜许久才离去。
这之后便形成了习惯,即便当值回府后身心疲惫,却仍要去苏凉玉所在的屋内确认一番才安心离去。习惯这东西真可怕,从前她只牵挂师傅一人,如今多了一人。
喜客酒馆
约的时间很早,不到午间时候子欢就到了,还没出声,掌柜就上前将她迎上楼,依然是临街的位置,街上车水马龙热闹之景尽收眼底。有单独的包房不坐悄悄要坐大堂,这都是与子欢相约的友人决定的,那人明明是酒馆的大股东,偏偏喜欢外边吵闹的位置,说是可以更加清晰听到钱入账的声音,尤为悦耳,一日不听,便寝食难安,夜里睡觉都要摸一摸下钱币才能睡,上瘾程度犹如吸食□□。
这么准时到?
一身黑衣的女人在子欢这桌坐下,瘫着脸,身上的挂饰不多,却件件是稀世宝贝,来人正是廖青。廖家是商贾之家,京城有一半的店铺酒馆都是廖家的或者有廖家参股的,做生意最忌讳黑口黑面,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,到了廖青这里,却是个面瘫,喜怒不形于色,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,廖青爱财却不喜与人虚以委蛇,胜在其眼光又狠又准,投资的生意一路高升。
子欢是在偶然之间认识廖青的,所谓钱财不可外露,廖青虽然低调,但是名声在外,只要一打听就知道京城里最有钱的商户除了方家外就是廖家了,人一旦穷疯了自然就会做出一些平常不敢想的事,身为京城黄金单身汉廖青却不以为然,经常独自一人在外行走,恰好就遇上了打劫的,换作其他人还好,可廖青把钱看得比命还重要,死活不从,又无武艺傍身,差点就被人一刀砍了。子欢偶然经过救了廖青,之后莫名其妙成了廖家的救命恩人。
一来二去就渐渐熟悉了起来。
你帮我看看哪里的房子合适点,越快越好。子欢微酌了几口果酒,入口很温和,果香味在口中渐渐溢满口腔。
廖青听到她这话,终年面瘫的脸色有了微妙变化,“金屋藏娇?是前几天住我店里的男子?他还带着个孩子呢。”
“不是,他是我一个师弟。”子欢抚额,面有尴尬之色。
酒馆这个时候还不到生意火热的时候,一般到晚上了位子基本是要预定才能有空位,这里以果酒闻名,但菜肴也是人间美味。这会儿食客只有零零散散几桌,声音稍微大点隔几桌都能听到,这会儿面瘫廖青的话无疑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石子,一湖水起了道道漩涡,他们又是在大堂中,这会儿周围零散的几桌食客都纷纷朝他们投以目光。
“我还以为你独身多年突然想通了,突然认回了私生子。”
子欢:……
“你先帮我找找,到时好好谢你,还有,我想要你帮我打听个事,”她突然压低声音在廖青耳边说了几句。
等子欢要走的时候,面瘫廖青又叫住了她,咳嗽了一声,这才从宽袖中掏出一幅画,子欢隐约见到是人画像。
“通缉犯?”
廖青:……
终年面瘫的人突然眉毛挑高,神情有些崩塌,“去你的通缉犯,这是我远房表弟,看看你们俩有没缘分。”
这是子欢始料未及的。像廖青这么财迷的,为了高额的悬赏金,有一天突然揭了皇榜也是有可能的,毕竟她也见过廖青单衣破了几处仍然不舍得换新衣的时候,说是做新衣比较费钱。至于婚姻之事……
对面的女人突然低头一笑,廖青心里大概有了结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