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就头疼,怀里的人似一块烫手山芋,想扔却扔不掉,她也不知自己是中了什么毒,竟然会把人带了回来,这一年来,她以为自己对他除了恨就再无其他,看到他那一会,竟然下不了手,他是个十恶不赦的魔头,他毁了她,的一切,她竟然对他下不了杀手!
怀里的人动了动,她有些手足无措,盖在他身上的披风掀起了一角,露出那天人的容貌,两道秀眉微微紧蹙,睡梦中的他孩子气地撇了撇嘴。
她连忙将他的脸往怀里侧了侧,只余些许青丝散落在外头。
就这么一会,一旁的小柳已经如数收入眼底,瞪圆了眼睛,不时跺脚。
“主子,您糊涂了!他他......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?”
“小柳!”
赵子欢有些恼训斥了小柳。小柳跟她的时间最长,自然认得苏凉玉,也记得他息怒无常的性格,比起她这个主子,小柳更畏惧苏凉玉。对于小柳的畏惧,她无从所知。
或许有些人天生就有拒人千里的本事,这种本事,苏凉玉确实做的“可圈可点”。
见小柳畏畏缩缩的样子,她也不再说什么,低声吩咐小柳准备好热水,就抱着人往自己的寝室走去。
这个府邸不算特别大,从正门到她卧室距离并不是很远,但怀里躺着这么个人,却令她每一步都似千斤重。苏凉玉并不重,相反比她印象中还要轻了许多,她抱他的次数寥寥可数,他的音容笑貌却在日复一日中扎根于她心中,自他们和离后,她有整整一年没有见过他,所有人都说他死了,跟着苏府一起葬身火海,却没想到一年后他又出现在她面前。
将他安置在她床榻上,接下来要做的事却令她十分纠结。
他做过的那些事,令她至今无法忘怀,也令她十分排斥与他的接触,可他现在需要简单清洗。她很烦躁。
端了热水来的小柳静立在一旁,看得出她主子有些为难,于是自告献勇。话一出就被驳回了。
“你先下去吧,他的事不能跟任何人说,记住。”
小柳应了应,很快离开了。暖和宽阔的寝室很快就剩下赵子欢和床上的人,两人的世界安静地有些诡异。
他还活着的事,不能让其他人知道,她不能将整个府邸的人的性命都压在他的事上,对帮他梳洗的事自然不能假他人之手,何况是小柳,别说是男女授受不亲,且苏凉玉和她赵子欢也曾是夫妻一场。交由小柳更不合适。
苏凉玉确实有傲人的资本,这一点谁也反驳不了,玉貌雪肤,唇红齿白,微阖的眼皮掩去眼底的潋滟波光,即使分别一年,即便此刻如此狼狈,仍然是一个美人胚子。在她带他回来之前,周边就有不少地痞无赖对他动手动脚,欲将他强行带走。
苏凉玉跟她师出同门,后来又经他人指点,练得一身阴狠歹毒的功夫,就刚才那几个无赖,放作以前,还不等人靠近,那些人早就身首异处了,哪还有他们嬉笑的份,这是怎么了?
替他把了把脉,她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,脉象混乱,探不到一丝内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