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嘉树面部表情地分析：“你如果自己走过去起码要半个小时，考试时间是八点半，现在八点十五了。”

胡莱咬咬牙：“你威胁我？”

“只是给你更有利的选择。”唐嘉树居高临下地看着她，他的背后是公寓那道只能透过一点点微光的大铁门。

狭小的空间，逼得胡莱不得不与他对视。胡莱忍了忍：“行吧。”就当是唐嘉树欠她的，这种好处不收白不收。

好像是在电视剧里，相恋的男女一起去上学，坐在一辆单车上，男孩和女孩的脸上都是甜蜜的笑容。

这种原原本本地来一套，套在胡莱和唐嘉树身上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。胡莱两根手指捏着唐嘉树的衣服，好像怕沾到什么的似的，坐得有些憋屈。

唐嘉树骑车的速度还算适中，但这辆车好像是新买的，后座硬邦邦的钢铁支架，膈得人屁股、疼。

路口转弯，唐嘉树猛地一个急刹车，胡莱没反应过来，本能地抱紧他，一脸就撞上了他的后背，鼻子生疼。

胡莱生气地揉了揉脸还没说话，唐嘉树又开始踩着脚踏，还一边还跟她解释：“有个老奶奶过马路。”

胡莱瘪瘪嘴，表面上是吃了这个哑巴亏，心里却在怀疑，唐嘉树难不成是有意报复她？

“中午我来接你。”

“你不用复习吗？”潜意识：你一个高三狗怎么这么闲啊？

“书我已经看过了。”

“哦。”潜意识：呵，学霸。

胡莱不再作声，到了学校门口跟他道别。

考完试，胡莱本来想一个人慢慢悠悠地逛街回去，大老远看到唐嘉树就想根电线杆子一样杵在学校文具店门口，看着她出来，还冲她招手。神情冷淡仿佛在向她遗体告别。

胡莱一脸黑线。

“那是谁啊？”

“长得挺帅的啊，不是我们学校的吧？也是来考试的？”

“不像，倒像是来接人的。”

还有一些人是锦城私立的——

“诶？那不是唐嘉树吗？高三年级第一啊！”

“好像是啊，这么一看的话，我觉得他比陆雪河帅多了！”

“你个花痴！”

……

他们不说话，胡莱也不会注意到，唐嘉树今天穿了件米色开衫，低领的蓝白条薄毛衣，通身的休闲风。再加上他本来皮肤就白、个子就高，尽管戴着厚底眼镜儿，站在人群中也是颇为鹤立鸡群。

陈瑜也在这个考场，看着胡莱站在门口发呆，整了整衣领，一时兴奋手拍在她肩膀上：“嘿，胡莱，太巧了，你还不走呢。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？”

“她等我。”

唐嘉树就推着自行车过来了，眼神在陈瑜身上溜了一圈，目光又放回胡莱身上。也不知道是不是瞎了，胡莱怎么觉得空气中有股子火/药味。见了鬼了！

众目睽睽之下，胡莱摸鼻子打圆场：“不好意思，陈瑜，我先处理点儿事，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
陈瑜心里一顿，看着胡莱带着唐嘉树走远，身后的杨希鬼魅般地出现：“哥，我好像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啊！”

陈瑜做口型：“滚。”

胡莱拉着唐嘉树的衣角一直往前走，到了红绿灯两人停下来，胡莱才问他：“是胡途让你来接我的？”

“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