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少宾的目光从他们的脸上走过去，见大家都清楚了自己的任务，点了点头。

他抬起腕表，是一块凹形的灰色手表，上面显示着下午五点四十分，“那就这样，今天就说到这里。”

“大家今晚就可以开始行动了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“好。”

周少宾在这一片好里，叫上龙虾，两人疾步往外走，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警局里。

范佳看着周少宾的背影，久久没有讲话。

直到老鬼推搡了一下她的肩膀，喂了声：“其实大家都是糙汉这一挂的，老大曾经被远调到兴城三年，一回来就到我们总局带我们，谁都知道宋局不喜欢主意太大的人，让他来不过是看看三年的磨练成果。总归是要调走的。中区那么乱，他本事大，宋局眼不见心不烦，是迟早的事。”

“胡子拉碴，你看，我老鬼不也是。走了一个，总局不还有一个糙汉大叔？矫情。”

范佳和老鬼关系本就不好，听到他自比糙汉大叔还抬头端详了他一会儿：“哪儿一样？”她没好气往外疾走。

一样的简单黑外套、牛仔裤，在老鬼这儿就是魁梧雄壮，在老大身上怎么看都好看。

她永远记得那天周少宾从兴城来总局报道的那天，手续一完，他人就往办公室里一站，立那儿思索了会儿，拿笔在白板上画了几下。

那桩案子，就循着他圈化的线索，不到三天，完全破获。

他永远穿得极为简单，干事也永远这样一针见血，利落得把每分秒都掐着过。活像是在与时间赛跑。

·

龙虾到了运城中部，第一次知道周少宾在这处有间房产。

“行啊，老大，房子都在这儿了。”

从车上跳下来，龙虾跟在周少宾身后。

“别贫。”周少宾笑着说，从口袋里掏出房钥匙：“很久之前买的，那时候中部房价便宜。”

“便宜也得你有钱啊。对了，老大，我听说你干警察之前，还当过律师啊，是不是真的？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哇。牛b了。转业三年就把当时总部的悬案基本结清了，老大，你简直是犯罪克星，警界天才。”

“可乐喝吗？”打开大门，去到冰箱处，固定的钟点工果然已经帮忙买过了饮料，住处也打扫干净了。周少宾拉着冰箱门，看着附近的龙虾。

龙虾：“喝！”

周少宾一丢，将可乐送了过去。

他拉开拉环，对龙虾不着调的话，一笑置之。

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五彩缤纷，过去当过什么，做过什么，终究是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