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华瞬说:“不,到了晚上你还不送来,我就去找你。”
谢月归问:“为什么找我?”
高华瞬说:“因为你秀色可餐。”
谢月归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“秀色可餐”是什么意思,然后脸更红了,扔了篮子就跑。高华瞬连叫住她的时间都没有。
他摸了摸下巴上新长的胡茬:“小姑娘也学会害羞了。”看来他这个冷笑话讲得甚好,甚好。
谢月归撇下高华瞬,自己躲在路边沮丧。什么“秀色可餐”嘛!这下不用问了,他肯定就是看中了自己的美色!哼,那就不要嫁了!叫他以后去娶个丑媳妇好了!
赌气的她在树下窝了半天才回了梁家酒铺。梁老伯看她眼圈红红,只当她这些天又困又累把眼睛熬成这样,便叫她歇工一天,明儿再上工。她却不肯,像头小牛似的,不知疲累地去酿起了酒。
今年梁家捡了许多人家落在田里的稻穗,足够酿下一年的新酒了。谢月归便一直在酒槽那里忙活着,一连忙了五六天,总算将剩下的新米统统封进了酒槽。
而这几天,高华瞬忙于应酬从四面八村赶来贺喜的人们,也无暇去找她。现在人们都尊称他为“高举人”了。也有不少外头的殷实人家,想要将自家女儿许配给他,却都被他打发了回去。
虽说如此,高家门槛差点被各路贵人媒婆踏破的事仍在村里传了个遍。有些爱操心的人们,又开始为谢娘担忧起来:“来提亲的可都是大户人家,还有个举人老爷呢!那谢月归虽然貌美,可做官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呢?”
这些碎嘴终于在某天,传进了刚从酒槽中扎出头来的谢月归耳里。
梁老伯劝她道:“莫要理会。都是些咸吃萝卜淡操心的。你家表哥的心意,我看得真!”
谢月归勉强答应着,可连日来的猜疑已使她精疲力尽,再经不起这些闲言碎语了。她想,还是直接去问问高公子比较好。如果得到的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,那便算了吧。
她按下心头酸涩,盘算着怎样开口去问才不显唐突。可就在此时,高华瞬主动找上了门。
梁老伯乐呵呵将她从酒槽里叫出来。她胡乱挽着头发便出来见人,见是高华瞬,赶紧在围裙上擦擦手,理了理鬓边碎发。
两人站在酒铺外那棵已经秃了的老槐树下,寒风一吹,竟吹来了几片雪花,轻飘飘打着转儿,落在两人发上。远处有缥缈的声音在欢呼:“下雪了!”
谢月归假装淡定地呵了口气在手上,搓一搓。高华瞬抬眼看看天空,笑道:“终于赶在年前下了雪,这是好兆头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这两日忙驾照,更新不太及时。(其实我不想考,考了也不敢开车上路,,,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