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反正你也没有义务保护她,干脆就这么让她掉下去不好吗?”
“我当然有义务呀。”
“……诶?”
与b子小姐的约定不足外人道也。不过除此之外,a也有自己的理由,她思索片刻,谨慎的选择着用词。
“今井桑在追逐着ikki。为此不择手段。我不太明白恋爱,但归根究底,是因为自私吧。”
想要拥有那个人。所以理子百般试图让朝利雨月来到彼岸、知久孕育出了嫉妒的妖怪、全班的少女们毫无理由的针对起犬吠埼珠——那就是完全膨胀开的自私。
不要管旁人了,遵循自己的冲动,横冲直撞的推挤踩踏,向着目标奔过去吧。
“物吉和我说,人正是因为自私才能活下去。的确,自私并非污垢,但我觉得任何事物都有一个限度。就好像人世与彼岸的‘境界’,越过之后,就绝无法回头了。”
“我曾经见过绝不回头的人,也见过因为一时冲动而迈步的人。前者是怎么都拉不回来的,但是后者……理应拥有反悔的机会。”
“今井桑还有反悔的机会吗?”
夜斗沉默了片刻。良久,他才缓缓开口——
“你别担心那个小姑娘了。”
说话的是一直在一角翻看杂志的伴音,她抢在夜斗之前安慰道,无视了神明又一次捂胸口的心塞表情,笑容明亮如光。
“那孩子虽然和尚未成型的诅咒连上约定,但好在还没有完成,夜斗斩断了她和这个箱子之间的联系后,对箱子来说,今井花衣就不再是目标了。”
“斩断联系?”
夜斗无精打采的嗯了一声,还在为错失了自我表扬的机会而惋惜:“打个比方,如果我对你和你的刀使用的话,你们的记忆不会失去,但是对彼此来说,只是‘无关紧要’之人罢了。”
“我还是第一次对器物使用……没想到效果还不错。”
神明沉稳的自语着,眼眸半闭,无端显出几分可靠风范。然而信徒久久没有说出他想听的称赞——这根本不符合a子的人设——夜斗睁开眼,看到的就是他的(拆台)神器推着审神者向门外走去。
“开饭啦。别管夜斗了,他吃了三盘大福,肯定吃不……”
“可恶,你不要小瞧我啊!”
这天晚餐,夜斗一个人横扫餐桌,还喝空了日本号的酒壶,神明大人毫无形象的抱着桌腿痛诉自己的神生理想,伴音则踩着他的脚泄愤。
“你可不要指望我送你回去!”
话虽这么说,最后她还是将夜斗的胳膊搭到肩膀上,颤颤巍巍,a实在很担心她能走几步路。
“要不然今夜就留宿吧?”
“不,不用,你还是好好照顾你家里的吧。”她望了一眼趴在桌上呼呼睡着的日本号,“至于夜斗,我等会找个垃圾桶扔进去就好了。”
“伴音小姐……你是认真的?”
伴音最后也没说那是不是玩笑。
“总之,谢谢你今日的招待。另外如果还有什么麻烦的话,尽管找夜斗,他其实也很高兴有人能期待他的。”
她对夜斗总是一副很嫌弃的样子,但此刻说出的话,无疑会让清醒的夜斗感动到泪流满面。a微笑起来:“我知道啦,那以后还要麻烦你们了。”
她拧开门,门外正巧站着一位同样娇小玲珑的女性,举手做出将要敲门的动作。她雪白的发丝隐隐折着光晕,脸庞都看不到血色,唯有一双眼睛是浅红的,透出些许疲惫。
“哟,有客人啊。看来我来的不凑巧。”
即使是笑,也仿佛忙碌了很久,孱弱无力的。a连忙侧身让她进来,于是b子小姐与两位客人打了个照面。
伴音敏锐的捕捉到她的神明发出一声轻咦。但夜斗什么都没有说,用力揉了揉脸,让自己清醒一点:“那么,我和伴音先走了。”
二人凭空消失在玄关处。
这个小细节无人注意,b子粗鲁的踢掉鞋子,踢踢踏踏的和a去向她的房间。a与她许久未曾在现实中见面了,心里非常挂念,奉上茶点后,不免关切的询问。
“最近工作很累吗?”
这只是一句普通的问候,可是被她说出来,就像漂泊的旅人偶然碰到了客店,女人隐约有了几分诉说的冲动。她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恩……项目调整,我还是第一次做,所以很苦手。”
“没有可以借鉴的资料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