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又一次飘起了雪花,大雪洋洋洒洒随风落下。落在地上后,不一会儿便积了起来。雪花积攒的地方反射着月光,若有人在此时看过来,等待她的是刺眼的白。
本来耳边只有风声,昏昏沉沉,半睡半醒的功夫,脚步声与人声传了过来。
“下雪咯!快带着孙子下来,正是感冒的好时候!”
夜是越来越深了,楼下却突然热闹起来。
单元门开开合合,楼里出来了不少人。穿着比基尼张开双臂迎接雪花的少女,往孙子身上抹雪的大娘,以及拿着手电筒冲过来,试图阻拦他们的小区保安。
蒋鸢翻了个身,懒得理会这些动静,闭上眼睛只当没听见。
可脚步声越来越杂,越来越乱,也越来越近。
忽的蒋鸢睁开眼睛,被窝里挤进来一个人,双手环着自己的腰,紧紧的搂着。
蒋鸢猛的掀开被窝,对上一双金色的眸子。
“我一个人害怕……”
没有因为被发现而逃走,岑远反而靠的更近了,紧紧的抱着蒋鸢不肯撒手。
蒋鸢皱了皱眉头,如果半夜爬到自己床上的人是成年的岑远,那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制裁。
猥亵罪拘留十五天,以及在有两千万播放量的本市新闻公开处刑。走在路上都有人对他指指点点,在变换发型和穿衣风格之前,要背上臭流氓不要脸的名声。
可偏偏现在钻在自己被窝里的,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。目光澄澈,仿佛未被污染的清泉,一眼就能看到底,无有半分浑浊的杂质或是泥沙。
如果事实真的像堂姐蒋芸诊断的那样,现在的岑远就是水螅型的人类,身体上不允许他对雌性产生半分关于求偶的邪念。
是故‘我害怕,不敢一个人睡觉’这句话的说服力就很大了。蒋鸢没有拨打110报警电话,取而代之的是,轻轻的拍了拍岑远的后背。
“乖,别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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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此同时,市医院大会议室。
不管是医院还是实验室,此刻通通乱作一团。有几个来开会的医生因为意见不合大打出手,脸上还带着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。
但外头怎么样对于会议室没有多少影响,这里仍旧井井有条。会议接待岗位的姑娘们把杯子整整齐齐的摆放着,给每位来参加会议的医生专家沏了上好的茶。
院长说了半个钟头的废话,我们要齐心协力应对此次的危机,团结才能渡过难关之类的废话后,才终于坐下,轮到了来自各个医院里的专家们说话。
投放在大屏幕上的病例各个闻所未闻,且耸人听闻,但蒋芸怎么也听不进去。
圆珠笔在蒋芸的指尖翻飞,有一件事盘旋在她的心头。
“岑远的身体状态是回到幼年期了,心理状态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