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潭自是晓得袁和心善也孝。不由的拍了拍他的肩道:“你乃纯孝之人,阿娘自当知晓而多疼惜你几分!”
袁和却是嗤笑出声,自苦自嘲道:“何时知晓?我思那珍芙已有年余,如今每每想起心中便痛溢非凡,曾与阿娘言,却反遭阿娘训斥!若换成阿尚,恐怕…….早就豁出去寻父侯……..”
“你要庆幸,阿尚终究未曾如此执着!”袁潭看着袁和苦痛模样,想到当时自己对父侯所言,也是阻挠了袁和决欲向珍氏的提亲之请,他不由有些心生愧疚,轻声道。
“哼哼!无非淳于家族势力罢了!”说完,袁和放下酒盏,反而去拍袁潭的肩膀道:“大兄!阿尚与阿娘的心思…….你与父候处……..听闻父候曾言郭图有意……..你…….”袁和酒意上涌,他晃了晃脑袋,本能的止住的话语…….
可未及说出的话,袁潭又怎会不懂!?
郭家有女郭荣,若是嫁他为妻,那郭家便站在他这边,沮家因淳于琼当初陷害之意,两家定然不和,如此便也易拉拢,郭家家主郭图善谋,沮家有兵权……..
珍家…….除了珍芙美貌过人,着实无甚其它可图谋帮衬的。
袁和执意迎娶珍芙,何尝不是内心真实无意与兄弟争锋,无意家主之位呢!
虽求而不得,但这份凭心择妻的自由,却是让袁潭十分羡慕。
树缝之间洒下阳光,丝丝缕缕,却也因风吹而晃动了几许树枝,使得那阳光飘飘浮浮,有些晃眼。
袁和停止了饮酒,便也渐渐清醒,袁潭为长素来繁忙,现下见袁潭还未离开,觉得他难得如此有耐心陪他消耗时光,他不由疑惑的问道:“长兄不饮却也未走,不知意欲寻阿弟何事?”
袁潭欲言又止,最终他只是略略一笑,起身道:“只是担忧你饮酒过多!如今见你尚好,便先行一步!”
袁和望着袁潭的背影,觉得有异,却最终继续回身醒酒。
他望着那碧蓝如洗的晴空,那朵朵白云的模样都变成了珍芙的桃花芙蓉面,人都说相思若渴,他几番前去相见皆被拒,如今算是深深体会了这般求而不得之感。思及此,手中又摸到了酒壶……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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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日踏青效游。
珍芙再次拒绝不参与,她这一不参与,珍尧便也寻了借口打发了请贴。
沮瑶也是被拒了几次,这一次她直接打上门来,站在门房处直接嚷着珍芙的名字,珍芙头痛她的‘率直’又想到沮瑶如此做的根由,无法之下只得将她请进门来。
一进门沮瑶放下门帘便冲着珍芙嚷嚷道:“你明知我心意,如此几番相拒,我又如何能得与你次兄相处之机,如何让他对我心仪,如何使他向你阿娘提出遣媒来提亲?”
沮瑶的声音极大,莫说珍芙所在的屋子,便是站在她院子里,都能听到她的‘怒火中烧’。
从窗子往外瞧去,正巧张氏听闻有人在门房闹事而亲自前去过问,如今正携同刘氏与沮瑶前后脚,见沮瑶如一阵风似的刮进珍芙内室,觉得不便而站在院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