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还是与二公子先言明才好!”嬷嬷旁观者清,她一直跟随何氏,也知晓袁家之间的复杂,出言再次劝诫道:“省得夫人明明为了二公子好,却让他反而羞恼!”
“反了他!”何氏柳眉再次倒竖,冷下声音道:“莫再多言!就如此办便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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珍易一直暗自奔波于家宅与珍严休养之地,如今珍严大有起色,珍易这才有空唤了珍芙好好细谈。
“阿父闻听你先前所述,那魏公子若没故意欺骗于你。那我们珍家将来行事便颇有些为难。”珍易来回在珍芙的脸上看,片刻后他吐了口气,缓缓道:“不过即便如此,为父也正在思虑,是否要私下去当面拜谢才妥当!”
“我觉阿父勿需如此,越多牵扯越易惹人误会。”珍芙在那魏昂告知她名讳后,就将事情从头致尾皆告之了阿父珍易,冷静道:“本就是互相恩惠了结,我想魏家大公子如此做,也是因其当初被袁家铁骑搜捕……而他明知与袁家势不两立,依然冒险前来,恐怕他之所图也非光明磊落……他命值千金,我兄长之命也并不差于他,故尔……依女儿之见,阿父就当我未曾与你明言便罢!”
珍易见自家闺女说话如此无情,不似她的性子,不禁笑道:“看来,那魏大公子行事是……真的让你不愉!”
珍芙嘟了嘟嘴,越回想魏昂那样待她就越气恼。她不置可否道:“阿父所言极对!”
魏昂身为魏家长子,是早逝的命!若她记忆未曾发生偏差,他至多活到明年年初!
讨好与得罪他都无所谓!
至于魏家,她本来就意欲在这一世之中,跟着阿父身旁,借着为袁家效力之机出些关键主意……不管有用无用,总是要让袁家与魏家争一争的。
袁家势大,只要在几次重大的战役之中莫要大意,便可将魏家彻底赶出北方。若能依着黄河,与渐渐在豫地发展势力的魏家互相争锋,那依着孙吴、蜀中等地之各处割据势力,至少可推迟魏家得势与得取天下的进程。那她……也就不会沧落到脑海记忆中那悲惨的境地。
“那袁家……依你之见,我们该如何打算?”珍易闻言,微微沉吟也觉得就此算了!乱世之间最忌摇摆不定,魏家这事就当两不相欠,而袁家……却不能就此蒙住眼耳,且他也听闻张氏提到袁家有意提亲,更晓得自家闺女为何对袁家并不热衷,甚至还私下劝着莫要同意袁家求亲。如今,袁家对珍严出力不小,他猜着那何氏为人精明,恐怕会登门相提,他便想晓得自家闺女如何作想,于是便笑着,故意将话题引到这上面,一脸轻描淡写的问道。
“能有何打算?本就是为袁家卖命!且,真正救下阿兄的是魏家报恩,而阿兄也是我们珍家的护卫先行施救,至于袁家,虽然出了大力相助,但……他们相救难道不是理所当然!?否则岂不是要伤了投靠之人的心!?又如何面对那些依附之人!?”珍芙俏皮一笑,四两拨千斤,回避着将话题引偏道:“不过,我们也不是忘恩负义之辈,阿父除却答谢之外,顺带着也表表感激之情,今后自当尽心尽力的为袁家办差便是!”
只要对袁家夺取天下有利,那珍家就不会倒!哪怕拒了姻缘就如何?何氏一介妇人,至多私下来往少些。大局上,只要珍氏强硬与展现才干,袁侯也是不会任由何氏胡闹的。
珍易呵呵笑着摇了摇头,感慨道:“哎!吾家有女长成,自是所求者络绎不绝!”
珍芙被自家阿父调侃,脸色一红,撒娇道:“总之,我尚且年幼,只要双亲不嫌弃我吃闲饭,便莫要太早将我嫁出去!我也不愿如此早便离开家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