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宴之后,任由侍女给她捏肩捶腿的何氏,半躺在榻上听着嬷嬷的禀报。
当听闻袁和所做之事,不禁会心一笑,觉得这个儿子能与自己眼光一致,颇也让她觉得满意。
将袁和唤来,就这样含笑盯着他看,直将他瞧的头皮发麻,这才道:“宴上女子,你可有相中的?”
袁和自昨日散了席回了屋里,便开始伤春悲秋起来,都说相思也是一种缠绵毒。他原本不信,此时却是甚觉古人所言有理。
此时,他觉得既然阿娘有意作媒,那他索性就直言,顿了顿他抬首抬眸道:“珍家之女阿芙,儿子瞧着甚为可心。不知阿娘可愿让其成为您的儿媳!”
何氏闻言,不由眉眼中更是欢乐含笑,道:“我就晓得你会相中此女!她虽尚且年幼,可我观其言与行,甚为妥当,待今年定下,明年便可迎娶过府。”
明年便可迎娶过府。
这句话使得袁和这几日的堵着的心扉,顿时又通畅起来。他由衷的感到欢喜,生平头一次也对这个阿娘生出感激之情,道:“儿子在此多谢阿娘!”
何氏感叹!其实若真论起来,她生老大时,因其是第一子,替她巩固地位,年幼之时她极为看重爱护,只可惜略略长成,便由其父带到外间多加教导打拼。
而当袁和出生,时逢战乱频发,家中宠姬又开始增加,她生了他之后,便陷入了家中琐事之事,成天里想到的也是如何将夫君的心笼在身边,如何不让那宠姬们得逞私心。
如此一来,待她再度有孕而转头一看,袁和已经能够迎着风跑得欢快。
她想要去亲近他,可是肚腹着的老三一出生便粘着她,待会言语会走动,又时常陪着她讨好她,比之次子袁和更会讨她的欢心。
如此两三年再过,次子也搬到外院去了。
每每请安礼数周全,却总没阿尚来的与她贴心亲热。
“珍家祖上也是世家,向来以诗礼传家。且家中总有我撑着,想她也不会吃我曾吃过的苦楚。”何氏能瞧清楚袁和隐隐的激动,她欣慰之余还是有些心酸的,不过,她依旧打起精神,顿了顿后,笑着继续说出自己的想法道:“故,我欲聘她为正妇,至于你年岁也不小,便于今年先为你迎纳两个夫人,也好先行开枝散叶!”
袁和越听越不对,待听清所有言语之时,便觉此事要有波折,上前一步忙道:“阿娘!上有阿兄,下有阿弟!阿娘其实勿需担忧,且我也不喜多余女子相扰!明年待娶了珍氏,我便安心经营家宅便是。”
何氏闻言一惊。眉目顿时拧了起来,道:“你之所言…….可是不愿纳小?”